顧知非並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如願以償的得到隕鐵後又看向了第二個目標。
是煉體丹需要的雪蓮花。
提供雪蓮花的師兄名字顧知非瞧著很眼熟,叫做忘川。
藏鋒山的忘川師兄。顧知非想起來之前花無涯被誣陷的時候,忘川曾經好心提醒過她,花無涯不是好人。
是個向往正義的中二青年。
顧知非想想,沒有再比對,直接聯係上了忘川師兄:
師兄,你那裡還有沒有雪蓮花?
過了有一段時間,忘川才回答她道:“有,你來藏鋒山拿吧。”
顧知非覺得他的語氣奇怪,卻沒有多想,或許忘川師兄需要的東西不方便在弟子牌內溝通,需要自己親自去一趟。
想到這裡,顧知非沒有遲疑,直接去了藏鋒山。
她在弟子牌內詢問忘川師兄的住處,後者沒有搭理她,她隻好一路詢問,走到了一間黃花木屋前。
還沒進去,顧知非就聞見了空氣裡一股濃濃的藥草味。
她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打過招呼後,顧知非自己進屋,順著忘川的話往裡頭去,瞧見塌上躺著一個人,忘川正端著藥碗正在喂她。
塌上躺著的是知語師姐,顧知非之前也見過一麵,隻是那個時候她身上生機勃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氣沉沉。
她和花無涯之前的死氣沉沉不同。花無涯是被人為奪取了生機,而知語是真正的快死了。
顧知非也沒心思先拿雪蓮花,搬了個椅子坐在忘川師兄身邊,問他:“知語師姐這是怎麼了?”
她大部分時候都不在七星門,對於門內事務並不熟悉。不過有一件事她才打聽到:
忘川師兄和知語師姐在不久前結成道侶,終成眷屬了。
所以,知語師姐的事情問忘川一定不會有錯。
忘川正需要一個人傾訴,顧知非既然來了,他也不介意與顧知非說:
“我們之前一起去完成一個任務,遇見了獸潮,小語為了保護我成了這個樣子。”
顧知非瞧著知語師姐渾身上下隻有眼皮子能動,彆說修士,甚至還不比上凡人,不覺心裡壓抑。
她問:“沒有彆的什麼辦法了麼?”
忘川搖頭。他說:“藥穀長老說可以煉製回魂丹。可回魂丹還差一味藥。”
“是什麼?”顧知非問。
忘川搖頭:“是龍涎液。可現在龍早就已經絕種了,到哪裡去找這樣東西。”
對於其他人來說,龍涎是可望可不即的東西,可對顧知非來說並不是如此。
這東西,顧知非曾經有寫到過。
在尋魔山與修仙界的交界處,有一道長深約有千米的溝壑,其中存在著一隻史前凶獸叫做燭九陰。
那隻凶獸能夠化作人形,最後的結局是變成男三四五六,為了幫助冷暖順利度過大劫,拔出自己的逆鱗助她蒙蔽天眼,順利飛升。
顧知非想,她現在也已經假丹期,真正要結丹還不知要過多少年,不如借著這個理由去曆練,順帶著替忘川師兄取來龍涎。
怎料,她把這件事和忘川一說,後者堅決反對:“師妹,不過是一株雪蓮花,並不值當什麼,你要拿去便是,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賭上自己的性命。”
忘川說的是實話。
龍,如今已經沒有出現在修真大陸上,而記載中的龍,一旦出世,無一不是世間大能。
顧知非雖說進步很快,但也隻是堪堪假丹期,隻能說在修仙大道上尋到了大門,距離邁入那一步還遠遠不夠格。
要是她真的遇上什麼危險,忘川覺得自己就是罪人。
想到這裡,忘川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罪人:“師妹,你這般天賦異稟,以後的路還長,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葬送自己的大好前途,至於知語......”
忘川說道這裡,有些哽咽,斷了很久,才穩定情緒,繼續道:“知語我會陪著她,你不用想太多,而且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說著,忘川又有些說不下去。
他掩麵,對顧知非道:“雪蓮花在桌上的玉盒裡,你拿去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顧知非也不好再勸,轉頭拿了玉盒離開了這裡。
她沒去自己屋中,而是直接去找了藥穀璿璣長老,問她知語的情況。
璿璣長老隻搖頭,說知語基本已經沒什麼希望了。
顧知非問:“那如果能有龍涎呢?璿璣道尊,你能有幾分把握?”
璿璣道尊答:“七八分吧,可世上哪裡有那麼多如果。”
說著璿璣道尊歎著氣,轉身去看她的煉丹爐了。
顧知非算著,能有七八分把握也算不錯,好歹比坐著等死要強,又轉頭回去找了天同道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他。
天同道尊並未反對,而是問她:“你決定了麼?”
顧知非點頭。
天同道尊輕歎一口氣,說:“也好,那你去吧。”
顧知非道過謝,轉頭剛離開,天同道尊就去了隔壁山頭,找到了隱星長老的弟子,菡萏道尊,求她替顧知非算上一卦。
菡萏道尊點頭,應下他的請求,讓他明日午後再來拿簽。
天同道尊得到肯定答複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菡萏道尊焚香沐浴後,在天台上打坐一晚,以靈力凝成一根簽。
她粗看一眼,擰眉本想直接去找天同道尊,怎料窺天之術耗費精神力太大,叫她一時眼前一昏,從蒲團上栽下,原本烏黑的頭發瞬時夾雜了不少白發。
天同道尊是收到了陳長老的傳音後才趕到了楓華山,見到的就是臥在床上沉睡不醒的菡萏道尊和侍奉的陳長老。
陳長老是菡萏的親傳弟子。
這些日子,天同道尊與陳長老因為應燕的事情鬨得有些不愉快,所以一直都沒見麵。此刻麵對麵稍顯尷尬。
還是陳長老將簽文遞給了他,主動說:“以後彆再讓她算這些了。”
話說的點到為止,反倒叫天同道尊有些不好意思:“怎會如此?我隻是讓她算算是否有劫。”
陳長老沉著臉:“窺天機本就是損耗命數之事,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被他這樣一頓指責,天同道尊更加不好意思,拿了簽文,又看著菡萏道尊並沒有清醒的意思,隻得灰溜溜的離開。
他臨走前留下了些靈藥,隻當做補償。
打開簽文,他更不明白了,依照菡萏道尊的道行,一支上上簽而已,怎麼會如此勞心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