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思慮再三,其實是天性使然,顧知非並沒有太多思考,憑借著自己的本能,使用了一個陣法。
首席長老並沒有在乎那麼多,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花裡胡哨的手法都是放屁。
好端端的,他要管彆人放的屁做什麼?
可等他真正的這一擊打出去後,他心裡卻開始後悔。因為她明顯感覺到了不對,這種泥牛入海的感覺,分明不正常。
可惜,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他的全力一擊已經朝他自己的腦袋頂炸裂開來。
臨死前,首席長老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麼他會死在自己的手裡。
而弄死他的顧知非也沒有搞清楚為什麼自己隨手的一個陣法能將首席長老的全力一招給儘數反彈回去。
不過,她已經不需要弄明白了。看著地上已經斷氣的首席長老,顧知非心裡有一些膨脹。
這裡除掉掌門之外,最厲害的長老已經被她乾掉,那麼也就意味著這些長老沒了主心骨,可以任由她拿捏。
介於這個想法,顧知非大著膽子繼續留了下來。
她沒有什麼好怕的,即使現在她逃出去,也很快會被抓回來,再說,她莫名其妙的離開,更加引人懷疑。
隻是她的想法略有偏差,現實比想象中的更加殘酷。
首席長老的死,隻維持了幾天悲傷。幾天之後,金源宗忽然就沉浸在了喜悅之中。
原本用作爐鼎的女修跑了大半,顧知非的老相識也成功逃脫。找不到能夠詢問的人,顧知非過了三天才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金源宗的掌門出關了。
顧知非不太清楚這對於金源宗眾人意味著什麼,但是她很清楚,對於她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掌門的修為絕對比首席長老的修為要更高。按照首席長老對自己的態度,自己多半不是為他準備的爐鼎。那麼也就是說,想要把自己作為爐鼎的幕後黑手已經出來了。
作為一個爐鼎,她最後的壽命也就在於此。
果然,顧知非作為一頭牛馬。被送上了供桌。
在供桌上,隔著烤豬、烤羊、烤牛,她看見了那個被眾人稱之為掌門的男人。
不得不說作為她目前所需要麵對的最大敵手,至少對方有一張好看的臉。
雖然這並不怎麼重要,但是能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死法,也算是不枉來人間一回了。
對方也一眼看見了顧知非。但他並沒有貿然同顧知非打招呼,而是在人群中以目光尋找著什麼。
顧知非猜測,他多半是在找大長老。
事實上,他也確實是這樣。
顧知非現在已經是金丹期,能清楚的聽見對方問旁人:
“黃侯去哪裡了?”
他語氣裡充斥著的不滿幾乎要溢出來,隔這麼遠,顧知非甚至都能感覺到他表情濃濃的不悅。
他手下的人小心翼翼的和他解釋:“大長老前些日子出了意外,已經沒了。”
掌門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悲傷,反而是一種得到答案的釋然:“原來如此。”
就仿佛沒有來迎接他是多麼十惡不赦的一件事情,但是如果是因為死了沒有迎接他,那麼就能夠得到諒解。
顧知非被自己這樣離譜的感覺嚇了一跳。但是卻覺得自己的感覺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因為對方確確實實就是這樣想的。
顧知非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見有人在叫她:“你,過來。”
顧知非抬了抬自己的手,表示自己很想過去,但是沒辦法,被繩子拴住了腳。
儘管用來綁她的隻是用作裝飾的普通繩子,不過既然綁了,就得有個被綁的樣子,顧知非並不想使用任何蠻力來破除它。
掌門伸手一招,顧知非便飛向了他身邊。
這期間顧知非並沒有坐以待斃。但是卻無濟於事,好歹她也是金丹期水平,可在掌門的手下毫無縛雞之力。
他的實力已經到達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境地,顧知非根本沒有勝過他的把握。
如果他強行要現在把自己當作爐鼎,顧知非恐怕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顧知非腦子一轉,有了個主意。
既然她是萬年難得一遇的爐鼎。那麼就這樣草率的用掉,豈不是暴殄天物,浪費資源?
顧知非潤潤唇剛想說出自己的想法,就聽得後者道:“確實是很不錯的爐鼎料子。”
顧知非心裡一個咯噔,覺得他還有後文。
“隻是,難道你們一個人都沒有發現,這隻看似吃草的兔子皮毛上滿是鮮血嗎?”
顧知非下意識地倒退一步,掙脫了身上的繩子,想想覺得要不還是先試著逃跑算了。
這家夥看起來就不是很好惹,自己和他硬碰硬絕對碰不過。既然他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偽裝。那麼留在這裡坐以待斃,簡直就是蠢貨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雖然說顧知非覺得自己逃跑也是一件挺蠢的事情。
因為她壓根就逃不出這魔頭的手掌心。
被抓回來的那一刻,顧知非心中懊惱,早知道就應該說些好聽的話先哄哄這個魔鬼。
先穩住他,以後再伺機逃跑,這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她睜著眼,看眼前這個掌門臉色變化莫測,最後吐出一句話:“這人可再留一留,聽候吩咐。”
說完這句,他甩著自己的衣服,很快離開了此處。
顧知非從她的身上看出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隻是這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作為一個修仙大能,害怕自己這個一無是處的爐鼎做什麼?
顧知非心裡嘀咕,不再去想這件事情了。
反正照目前看起來,她算是暫時活了下去。
下頭的人將此處供台收拾了一頓後,又把顧知非給收拾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