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跟著一起去,但她心裡清楚,顧知非想要追尋大道的話,就不能有人一直想著要護著她。
仙路漫漫,唯有自己才能給自己徹底的保護。
清鳴真人等人隻在七星門留了三日,領走前,顧知非把掌門印還給了清鳴真人。
怎料,清鳴真人並沒有收下,而是道:
“掌門印已經認主了,原本我就是代收,現在它也算是物歸原主。”
這個物歸原主說得顧知非有些慚愧。但她還是將掌門印收下,將代表靈山的寶石取下,交給了清鳴真人。
那是開啟靈山的鑰匙,他們離開七星門後,必然是要回靈山去的。
清鳴真人沒有拒絕,收起寶石,帶著花惜夏和廣疏白離開了。
原本熱鬨的院子瞬間就冷清了下來。
顧知非從前對於冷清二字並沒有什麼深刻的體會,隻是等到花無涯也得回鬼城去的時候,才感覺到院子裡涼嗖嗖的,沒有人等她。
這叫她生出了要儘快恢複,離開七星門尋找靈根天賦的心。
七星門有一處寒潭,非常適合水屬性的修士養傷。再加上顧知非本來就有水屬性修複的天賦,在寒潭裡養傷的速度能夠翻倍。
如此,顧知非問掌門要了進入寒潭的通行證,連日都泡在寒潭裡。
這日,按照慣例,顧知非依舊前往寒潭,卻遇見了一個熟人。
“菡萏道尊。”顧知非笑著打招呼,瞧見菡萏道尊的臉色微霽,問道,“您臉色瞧上去不大好,最近可是受傷了?”
菡萏道尊的表情有些奇怪。
她看向顧知非,問她:“你不知道麼?”
顧知非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和他有關。
於是顧知非問道:“道尊此次受傷,難道是因我所致?”
這回菡萏道尊的臉色更奇怪了。
原本不確定的顧知非這回確定了七層。
多半就是因為她。
隻是她不太清楚原因,按道理就燭九陰目前的水平,想要對菡萏道尊造成傷害,似乎還差的有點遠。
見顧知非是真的迷茫,菡萏道尊歎了口氣:“我之前算到你此行有難,本想化解,大概是學藝不精,儘管有了法子,卻沒能替你化解劫難。”
三言兩語,顧知非大概從其中想到了關鍵。
菡萏道尊是出了名的算師,她的一卦千斤靈石也難求。
師尊心疼她,又知道她此行艱難,故求菡萏道尊替她算了一卦,不料卦象有難,叫她擔憂,又重新起卦,想看看能不能化解。
可對於算師來說,重新起卦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菡萏道尊因此被反噬,一直虛弱到了現在。
顧知非心中感激,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挑了些與她有益的丹藥,遞了過去。
“勞煩道尊替我操心,這是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顧知非小心試探道,“可師尊在我臨行前並未交代什麼,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菡萏道尊臉色大變。
她追問道:“天同道尊什麼都沒有和你說?”
顧知非搖頭:“什麼都沒有。”
菡萏道尊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猛烈的咳嗽兩聲,皺眉說道:
“不可能,我和他交代得很清楚。我就問你,你此行遇見危險,是不是貿然離地?”
顧知非想了想,覺得此言不虛。
離地嘛,也不一定是要飛上天。她跳下懸崖從某一種意義而言也算是離地。
“我再問你,你此次遭難,是不是為天所困。”
顧知非依舊點頭。
確實為天所困。
她被雷劈了好多下。天雷天雷,可不就是為天所困麼?
“所以我讓天同給你準備好避雷符,避雷甲,不要貿然離開地麵,難道你一個都沒有做到?”
顧知非想了想,繼續點頭。
她都完全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又談什麼做到呢?
聽到顧知非確實一無所知,菡萏道尊氣得發抖:
“我要找你那個天殺的師父講個理!他怎麼如此糟蹋我的心血!”
顧知非本想勸她,事情說不準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畢竟最後受傷的也不是菡萏道尊的徒弟,而是天同道尊的弟子,他再怎麼樣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
隻是菡萏道尊現在在氣頭上,說什麼都不會相信,顧知非也隻得隨她去了。
畢竟單單看武力,菡萏道尊並不精通,天同道尊是不會吃虧的。
跟在菡萏道尊後麵,顧知非穿好衣服回了雪京山,瞧見天同道尊正悠哉悠哉的給一片草地澆水。
顧知非默默給他點了根蠟。
“天同,有件事你必須給我解釋一下。”走在路上,菡萏道尊的心情平和了不少,隻是言語裡還帶有一絲憤怒。
天同道尊卻沒聽出來,笑吟吟地看著她:“你今日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怎樣?如今修養如何?”
“修養你個屁!”
菡萏道尊語出驚人,顧知非默默的退後了一步。
沒想到菡萏道尊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能說出這麼彪悍的話來。
“你!”
天同道尊這才反應過來了不對勁。
他問:“怎麼回事?顧知非?”
就菡萏道尊這個情況,估摸著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天同道尊隻好把主意擱在了顧知非的身上。
顧知非歎:“師尊,你那日得到的簽文,究竟是什麼?”
從個人角度而言,顧知非是無條件相信天同道尊的。
天同道尊再傻,也知道是哪裡不對了。
他朝著菡萏道尊解釋道:“是上上簽啊,你那日算出來的,有什麼不對麼?”
這回,就連菡萏道尊自己本人也傻了眼。
她算出來的分明就是下下簽,現在天同道尊和自己的說法分明完全不一致,那麼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顧知非好心在一邊提醒他們道:
“你們真的是麵對麵的確認簽文的麼?中間有沒有經過人轉手?或者是其他的什麼?”
這時,兩人才想起來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