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非禦氣前往靈山,路途遇見一頭妖獸攔她去路。
她本來就在墓裡打鬥了三年有餘,脾氣極差,又急著趕回靈山,更是差上加差,法杖一揮,妖獸就消失無蹤,隻留下一顆妖丹被顧知非捏在手心。
她將妖丹順手丟進儲物袋中,繼續朝靈山狂奔而去。
饒是現在她已經金丹中期,也受不了這樣的狂奔。她幾乎脫力,一氣跑去了清鳴真人的住處。
真人正在啃雞腿,看見風塵仆仆的顧知非愣了一下,闖進來的顧知非也愣了一下。
他們同時說話:
“乾嘛?”
“冷暖呢?”
兩人又是一愣。
不用顧知非再問,她就知道冷暖根本沒出現,是她自己多想了。
“師兄趕著叫我回來,是為了什麼?”
說起這個話題,清鳴真人表情豐富:“哦?原來他催你回來的?是要催,是該催。”
“發生什麼事了?”顧知非又緊張了起來。
“誒。”清鳴真人搖頭,“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不是那兩個家夥要成親嘛,惜夏說什麼都要等著你回來,一來二去就等了這麼些時候,疏白那小子自然著急。”
清鳴真人撚了撚胡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縫。
顧知非長舒一口氣:“這是好事。我既然回來了,那麼就和他們商量一下此事。”
不然萬一她下次再閉關幾年,恐怕廣疏白能將自己念死不可。
清鳴真人表示十分讚同,並且和顧知非一起去了花惜夏的住處。
廣疏白正在忙裡忙外的曬花乾,花惜夏正用一片芭蕉葉擋住臉睡覺。
“師妹,你回來了!”
他看著顧知非的眼睛幾乎能發光。
顧知非表示,現在在廣疏白的眼裡,她大概就是希望,是光。
“惜夏,師妹回來了。”
原本睡得好好的花惜夏被廣疏白扯了起來,臉上的芭蕉葉掉落,眼神迷蒙。
她說:“回來了就回來了吧。我再睡一會。”
她剛剛躺回石頭上,猛地又坐了起來:
“等等,你說誰回來了?”
顧知非彎身,笑著朝她招手:
“看來師姐不是特彆希望我回來,那我走?”
花惜夏笑嘻嘻的抓住她的袖子:“先留一會,那個......師父都和你說了吧?”
她臉微微有些紅:“我和疏白在等你回來,我們打算成親了。”
瞧著她不好意思的模樣,顧知非也沒逗她,點頭說:“師父已經都告訴我了,既然我回來了,就定個時間吧。”
花惜夏和廣疏白都在靈山上長大,長輩隻有清鳴真人一人,交好的朋友也不太多,不打算大辦,隻想著小範圍的慶祝一下。
可清鳴真人的想法不同。
他三個弟子都像是他的孩子,他舍不得他們任何一個受委屈。
小小的慶祝,他總覺得委屈了幾個孩子。
試問,修仙界中誰結道侶不要轟轟烈烈的鬨上一場?
不想鬨的肯定有問題。
幾個小輩覺得他的思想有問題,決定自己辦事,讓清鳴真人自己擬下要請的人,他們到時候去發請帖。
在忙忙碌碌寫了兩天的請帖後,花無涯帶著她的手下來了靈山。
“你們這樣熱鬨,也不叫上我。”
她坐在顧知非院裡的長凳上,對於顧知非沒有先一步通知自己此事十分不悅。
花無涯說:“靈山太幽靜,再說你們這樣子鬨,能鬨出什麼花樣?依我說,讓花惜夏去我們鬼城,從鬼城出嫁來靈山才風光。”
清鳴真人第一個表示不同意:“惜夏是我姑娘,從你們鬼城出嫁算什麼?難道她沒有自己的家了?”
“好歹知非是我阿姐,而花惜夏又是我阿姐的姐姐,那算起來也是我姐,鬼城就是她娘家,怎麼?這有問題麼?”
花無涯擼起了袖子,看向隨時準備乾架的清鳴真人。
眼看著他們兩個就要打起來,顧知非忙站在他們之中,出主意道:
“你們無非爭的就是師姐從哪裡過,其實按照我來說,在哪都一樣。”
花無涯斜著眼睛看她。
顧知非忙道:“不過,在我看來,還是從鬼城出行比較好。”
清鳴真人氣的臉色發青,瞪著顧知非就差沒說她白眼狼。
顧知非繼續道:“因為出嫁嘛,是出。咱們最後肯定是要回靈山的,所以從鬼城出比較好。至於師父也就是想陪同師姐出嫁,那就跟著一起去鬼城好了。師兄留在靈山等著接親。”
花惜夏想了想,覺得可以:“行,我到時候讓底下人打掃出一間上房,師父和花師姐住一合院子。”
這樣她就可以和顧知非住一合院子了。花惜夏美滋滋的想道。
清鳴真人覺得自己的一口氣順了下去,沒反對顧知非的這個安排。
隻有被晾在一邊的廣疏白滿頭問號,發覺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多餘的人,無比委屈地看向花惜夏。
花惜夏默默揉了揉他的腦袋,對他說:“你也可以去鬼城一起跟著送親。”
廣疏白立刻閉了嘴。
開玩笑,他是接親的新郎,他送什麼親?他才不要!
此事眾人商討過後做下了決定。
花無涯留幫手下來幫著廣疏白布置靈山,她則帶著顧知非三人去鬼城準備各項事宜。
不過他們也不急著去鬼城。
修士做事比凡人要快,籌備一場婚禮七日足矣,在這七日之前,他們可以在靈山上再熱鬨熱鬨。
熱鬨到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又有人乘著夜色前來。
“你們倒是好興致,顧知非,還說我們是朋友呢,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和我說。”
仙織閣閣主踩著一把梭子就來,她身後跟著個白袍男子。
顧知非記起那男人是誰,哼道:“是誰不把誰當朋友?”
自打仙織閣閣主和她上次見麵之時,就絕口沒有再提晏寬。
要是這麼沒有見到他,顧知非還以為仙織閣閣主已經把這個人給忘乾淨了。
誰知道,人家都已經在一處了,隻有她像個小醜。
仙織閣閣主哈哈一笑,看了眼晏寬,說:
“那你真是誤會我了,他最近剛剛出關,我也是才見到他,哪裡來得及和你說?”
晏寬也笑,看著比之前有人情味了許多。他說:“顧兄你這是真誤會了她,我幾年前和她對賭,要是我能重新修煉,恢複至築基期修為,就和她在一起。“
顧知非才不想聽他們的解釋。
自己對於這些戀愛的酸臭過程不感興趣。
她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罰酒三杯,再來與我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