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白亦塵的悔(2 / 2)

其中最著急的人當屬廣疏白,他看向顧知非,緊張道:“你師姐呢?”

花惜夏變成俗人以後,首先是她自己替自己難過,其次就是廣疏白比較難過。

他隻要一想到花惜夏幾時就會離世,就心如刀割,所以才會想出找顧知非做這種危險又邪惡的東西。

“你好好找一找,師姐被我們藏起來了。”

看著端坐在床邊,被陣法掩蓋的花惜夏,顧知非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對眾人撒謊。

眾人也沒懷疑,他們果然到處尋找起花惜夏來。

隻是這樣大的一個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大家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花惜夏究竟在哪裡。

顧知非正沾沾自喜,自己的陣法已經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就看見花惜夏自己將鞋子伸出來半個,露在了陣法外邊。

緊接著,廣疏白第一個反應過來拿下了魁首,從陣法裡將花惜夏給帶了出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顧知非沒想到自己布置好的,絕不會被發現的隱匿陣法,居然被其他人輕鬆破解,還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

顧知非看著笑盈盈的花惜夏,得出一句感慨:“真是女大不由娘啊。”

花惜夏根本沒有時間和她探討這句感時傷懷。

她被廣疏白給拐走了。

比顧知非更難過的是清鳴真人,他看著歡歡喜喜跟著廣疏白離開的花惜夏,默默轉過頭抹了兩把眼淚。

儘管顧知非不知道他抹什麼眼淚。畢竟待會兒花惜夏回的是靈山,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在吹吹打打,打打鬨鬨,鬨鬨騰騰,歡歡喜喜中,各位巨佬以及未來巨佬的祝福聲中,花惜夏和廣疏白動用了一百多頭靈獸,一路熱鬨,回了靈山。

而靈山已經有人候著,擺下了宴席,隻等眾人入座。

不得不說,不管是花無涯的人,還是仙織閣閣主的人,行動力都十分強大,將整件事情辦得很圓滿。

顧知非捫心自問,如果這件事隻給她一個人辦,一定不會辦的比這更熱鬨。

眾人鬨騰到了半夜方散去。

靈山的住處不多,加上修士趕路的速度極快,所以眾人喝過酒後,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門派。

當然,花無涯還是賴在了顧知非的身邊,留在了靈山上。

仙織閣閣主也屏退了眾人,說是要和顧知非好好敘舊,留在了此地。

花無涯已經和她說過,要她留下幫忙,她自然不能先走。

大婚過後的第三天,顧知非就開始行動,先是讓仙織閣閣主以想讓長輩替自己肚子裡的小孩,看小衣服的名義,將清鳴真人支開。

本來眾人心中忐忑,不知此舉能不能成功,卻不曾想到清鳴真人,想到自己說不定也很快能看見下一代,比仙織閣閣主本人還要積極,一大早就拉著她走了。

由於早就和廣疏白串通好,等到花無涯和顧知非到他們院中的時候,花惜夏已經喝下了藥酒,睡得不省人事了。

事情處理得十分順利,顧知非運用五行靈力,將廣疏白和花惜夏二人的經絡打通,將兩人的性命牢牢捆在了一起。

顧知非不知此舉是對是錯,但求自己無悔,無愧於心。

此法施展完畢,顧知非和廣疏白的臉色都很差勁。

再回頭準備去休息的那一刻,顧知非問廣疏白:“你以後會不會後悔?”

畢竟,共享生命的代價是性命減半,而時間對於修士來說是寶貴的。這決定了他們日後能夠行走道路的長度。

廣疏白失去的不僅僅是自己一半的性命,還有自己日後能夠修煉達到的高度。前者便也罷了,後者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傾儘一生也換不來的東西。

“不悔。”廣疏白回答的乾脆又利落。他說:“既然已經決定這樣去做,那就沒有後悔的道理。”

而且,他並不覺得自己會後悔。見顧知非仍在擔心,他溫柔地看了一眼還在沉睡中的花惜夏,對顧知非說道:

“有些事情,你倒沒有我想得開。雖然生命的長短決定了修行的可能,但我每進階一層,就能為自己,為惜夏爭取到更多活著的時間,我也會比以前自己獨自一人的時候更加惜命。因為我代表的不是我一個人。”

“知非,你不必擔心我們太多,事實上,我已經考慮周全了。再者說,我之所以想要瞞著惜夏和師父,不過是不想讓他們替我擔心。也不希望他們因為此事而過於內疚或者自責,我希望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包括你也是。”

廣疏白真誠地看向顧知非:“這是真的,師妹,我希望你也同樣快樂。”

顧知非一時語塞。廣疏白師兄的話平淡卻濃烈,一時叫她不知如何回答。

廣疏白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打橫抱起花惜夏,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了。他剛剛完成法術,也需要好好休息,不然若是臉色太差。花惜夏和清鳴真人問起來的時候容易露餡。

見他確實已經想好,顧知非便也不再多想這件事,同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打坐調息,儘可能多的恢複自己的靈力。

傍晚前,她就睜開了眼睛,精力恢複了十成十。

其實,這種共享性命的法力消耗自身能力以及精神力極大。通常來說不能如此快的恢複。

但是顧知非之前在墨家陵墓中有了三年的打鬥經驗,不管是精神力還是修為的渾厚力,都比一般修士不知強了多少。

而三年幾乎不曾合眼的連續打鬥,也讓顧知非恢複靈力的速度快了不止一星半點。

她走出院子,四周靜悄悄的,清明真人自打去看衣服後,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而廣疏白和花惜夏下那邊應當還在睡。

顧知非也沒打算驚動旁人,掩飾去了自己的氣息去了水潭邊。

她看見了自己的臉,和幾年前相比,已經成熟了不少。

隻是顧知非看著水中倒影,忽然覺得這個倒影開始模糊起來,最後出現了一個銀發的陌生人。

顧知非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陌生人,卻莫名的覺得有些眼熟。

她仔細想了想,覺出了這個人的名字:“白亦塵?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白亦塵沒有回答,他說:“你這些日子應該過得還好吧?有看見過冷暖嗎?”

提起冷暖,顧知非的臉色微沉,哼道:“你提她做什麼。”

白亦塵淡淡垂眸,對顧知非道:“我們已經分開了。”

“分開了和我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我還要負責管你們的婚姻嗎?我又不是月老。”

顧知非沒有好臉色給他看,如果不是出於禮貌,以及新婚需要有個好兆頭,她一定要把白亦塵的這個倒影給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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