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派比起以前氣勢不減,可看在顧知非的眼裡卻沒有從前的那麼震撼了。
她能看清楚每一個禦氣飛行的修士,也能看見有個彆幾個差點從飛劍上跌下來。
她彎了彎眼睛,對旁邊花無涯說:“你確定要跟著我一起?仙緣大會可沒有什麼好玩的。”
花無涯點頭:“不知為何,我總有些心下不安。”
顧知非倒沒有這種感覺。
不過元嬰修士的預感很少出錯,既然她非得要跟著來才放心,顧知非也沒有阻攔她的意思。
原本她們作為講師,會有長老來安排她們前往住所,卻不曾料到是掌門和白亦塵親自出來迎接她們。
看著昆侖掌門臉上笑容,顧知非瞧見他眼角多了一縷細紋。
這些年他的操勞不比任何人少,想必因為冷暖的事情也廢了不少心思。
“我從未想到過你能成長到這一步。”
走在顧知非身邊,清源道尊感慨道:“原是我識人不清。”
顧知非點頭笑了笑,餘光看見白亦塵聽見這話時微微一愣。
清源道尊的道行的確比他高,至少在冷暖的這件事情上,清源道尊是徹底放下了,可是白亦塵明顯還沒有。
“人老了,眼神不好也正常。”花無涯從不會忘記諷刺那些她想要譏諷的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花無涯的話說的不算好聽,清源道尊也沒有生氣,隻是道:“這次我擅作主張,望你不要怪罪。”
他說的話太客氣,叫顧知非隱隱覺得一些不對。
將清源道尊拉到一邊,顧知非小聲道:
“你這臭老頭,是不是有什麼主意我不清楚的?”
清源道尊眼神躲閃,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你們的住處我安排好了,就在原先你們的院子裡。”
“你不說實話的話,那我就走了。“
顧知非這樣威脅他道。
清源道尊隻好將事情和盤托出。
他這些日子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在參與完花惜夏的婚禮後,愈發覺得渾身不對勁。
於是他借著醉酒的機會,誆騙著七星門的某掌門替他算了一卦,果然大凶。
要想逢凶化吉,隻能尋找天命子。
如今的天命子不是彆人,隻有顧知非。
所以他隻能硬著頭皮來請顧知非,希望她能幫自己度過這一劫。
聽完始末,顧知非覺得自己簡直是被騙來的。說起來師父也真是,居然幫著外頭人瞞自己。
“我現在還不能倒下,昆侖派還沒有合適的繼承人,我需要再慢慢物色。“
清源道尊說:“所以我必須度過這難關。“
顧知非歎了口氣:“可以是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你這個價格不是特彆合理,我不能打兩份工,隻賺一份錢吧?“
清源道尊沒想到她提出的竟然會是這樣一點,先一愣,然後道:“這個好說,事情解決後,你看中了什麼隻管拿去。“
顧知非哼了一聲,心中想:要是她看中的昆侖派,他也敢說自己直接拿去麼?
明顯不切合實際嘛。
他二人回過頭,打算繼續往住處走,瞧見不遠處花無涯正盯著他們兩人看,而白亦塵則站在一邊發愣。
他現在整個人都呆滯了許多。
顧知非心裡有數,快步上前,將手搭在了花無涯的肩膀上,低聲對她說:
“你的預感沒錯,這家夥確實有事情瞞著我們。”
花無涯眉毛微挑:“他剛剛同你說要做什麼?”
“幫他渡劫。”
顧知非的話簡單明了,表達的意思卻很明白:
第一,清源道尊有大麻煩。
第二,他需要顧知非幫忙。
“我們走吧。”花無涯立刻扯住顧知非,“我就說我右眼皮跳,果然沒好事。”
清源道尊的修為算不得巔峰造極,卻也是常人無法比擬的。他都對付不了的劫難,花無涯心裡也沒把握,顧知非一個小小金丹就更不行了。
花無涯不希望她去冒險。
顧知非心領她的好意,隻是有些險不得不冒。
“無涯,我知你所擔心,不過沒有關係,我不至於會受傷。”顧知非道,“我會量力而行。”
花無涯見她心意已決,便也不再勸她。
住下後,顧知非開始潛心準備仙緣大會的教案。
大概之前清源道尊有在眾人麵前誇讚過她的陣法天賦,第一天她剛住下的時候,有不少人前來請教陣法,第二天人就少了許多。
直到第三日,顧知非這裡就基本門可羅雀了。
“難不成我教的不好?”顧知非心裡疑惑。
花無涯打了個哈欠:“沒有啊,我覺得挺有趣的。”
顧知非看她一臉困倦,覺得她就差把沒有意思寫在了臉上。
她痛定思痛,覺得自己有必要改良一下自己的教學方式。
於是,她運用寫的手段,叫自己的內容生動有趣起來。
正式開始講習的時候,她的陣法課竟然成為了最受歡迎的課程之一。
另一門課程是白亦塵的劍法課。人家是具有天然優勢的:去上課的修士中女子占了九成。
仙緣大會正如火如荼開啟,顧知非也忙得腳不沾地。
這日,她又被一個弟子拖晚了時間,原本打算沿著小路快些回去,卻見到一個人鑽進了竹林中。
那人不太眼熟,但是一頭銀發非常耀眼。一看就知道是白亦塵。
他來這裡做什麼?而且還這樣鬼鬼祟祟的?
顧知非悄悄跟了上去。
因為她保持了一定距離,白亦塵走得又急,後者根本沒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直到昆侖派結界的薄弱處,白亦塵才停下身來。
接著他消失在了原地。
顧知非慢慢釋放靈力,確定下白亦塵離開後,才露出身形,發現這裡結界有一個破口。
白亦塵作為親傳弟子,出入無需許可,那他要鑽洞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