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陰覺得,如果能有法則之力,彆說一聲爹,十聲都成。
彆說十聲,叫爺爺都行!
可彆的顧知非或許有辦法,這件事卻確實沒有主意。
她接觸法則之力沒有多久,對它根本不了解。法則之力本就稀少,史籍上也壓根就沒有記載。
要她分享法則之力,她隻能裝模作樣的抹開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血給燭九陰:
“就這點,省著點。”
燭九陰如獲珍寶,用妖獸保存食物的法術將其封存,又對顧知非問:
“再叫幾聲能多給我點麼?”
他貪婪的目光,叫顧知非覺得,如果燭九陰能打過自己,說不準他就不會問這句話了。
“沒了。”
顧知非決定離這家夥遠一點。說不準他什麼時候就把自己給賣掉了。
將顧知非的一滴血放好,燭九陰喃喃道: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按道理來說,妖獸晉升起來十分艱難,你這裡怎麼一下子出這麼多的元嬰?”
顧知非愣了一下。
翎倒是很坦然:“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們在結界裡發現了一個奇遇,能通向一個有火山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得道的老修士,教了我們全新的功法。”
顧知非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追問道:“是什麼功法?”
“無上榮光?雪光?學光?”
顧知非歎:“是無上血光吧。”
翎點頭:“好像就是這個。”
看著地上開始蠕動的鮮血,顧知非給燭九陰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撤出去。
得道的消息有誤,恐怕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不如讓燭九陰先離開出去報信,自己則想辦法拖住這些人。
燭九陰對顧知非已經有了不錯的了解。見她神色嚴肅,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二話不說找了個理由,立刻騰空而逃。
翎依舊天真的看向天空:“他是有什麼急事麼?怎麼會這麼著急?”
顧知非笑著問他:“這功法看起來很強,你也修習了麼?”
提起這個,翎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倒是很想學,不過我們天妖有自己的一套功法,不能隨意更換。”
聽到這裡,顧知非鬆了口氣。
又聽得翎說:“不過我稍微學了一點法術,果然很強。正如那個人所說,這是天階的功法。”
顧知非隻想將翎敲爛。
還天階功法。
真是彆人說什麼,他就敢聽什麼。
論世上天階功法,誰不是藏著掖著不肯讓其他人知曉。能這樣大刺刺的分享給彆人的,不是心懷大愛就是心懷鬼胎。
顧知非對於翎口中的得道高人已經心中有數,也不敢貿然叫他使用他學來的法術,隻是對他說道:
“你不要再用那種法術了。以後也彆再用。”
翎不解。有好用的術法為什麼要藏起來。他可不是一隻藏拙的妖。
翎還想再和顧知非說點什麼,整個天空忽然倒了過來,是顧知非用了捆仙鎖將他綁起,整個人拎著跳上了半空。
翎隻想罵人。
他很討厭這種懸掛著的感覺。剛想罵顧知非一頓,就看見自己眼前多了兩絲嫣紅色的血線。
饒是他見識不多,也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對勁。
發生了什麼?
亦或是說,發生了什麼變故?
半空中,翎看見原本被顧知非砍碎的妖獸重新拚接縫合起來,又成了一隻隻歪頭歪腦的妖獸。
他們有的拿錯了頭,有的拿錯了腿,將自己的身體整合得奇形怪狀。
翎想要笑,卻完全笑不出來。
他想到了一隻和他很親近的馬麵。他的狀態,像極了這些拚接起來的妖獸。
也就是說,馬麵嚴格意義上來說,根本就不是一個活著的妖獸!
他居然被一個死物蒙蔽了這麼久。
這叫翎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了。
哪怕顧知非現在沒有時間嘲笑他,他也覺得無比的丟臉。
顧知非沒心情考慮他的臉麵。
她本以為,無名雖然墮入魔道,卻依舊是一個正直的修士。
哪怕他犯下了罪惡,也隻是各種原因交織在一處。
她甚至之前有去找他的師兄無言,希望後者能勸說他重返正道。
但這一刻,她已經完全沒有了這種想法。
無名,是真的該死。
翎若不是天妖,按照他所說的方式修煉,恐怕下場還不如下頭的妖獸們。
看著他們互相殘殺,互相搶奪頭顱的場景,顧知非覺得有一些想吐。
之前倒下去的馬麵等妖也爬了起來。但由於被顧知非重創,修為比先前損失了不少,被另一個修為略高的妖獸搶了頭,一腳踢去了角落。
而搶到馬麵的新妖,立刻成了全新的馬麵人身妖。他的修為,也有了本質上的提升,直接跳到了元嬰期。
顧知非終於知道這些高階妖物是從哪裡來的了。
無名用了一種類似養蠱的方式,讓妖獸們互相殘殺,存留強者,叫他們不斷吸收弱者的修為,達到了元嬰期。
不過這強行塑造的元嬰水平皆不高,顧知非對付起來並沒有太難。
可雙拳難敵四手,她即使麵對這些拚接怪遊刃有餘,也難以在一群妖獸中全身而退。
看著獸群,顧知非沒有辦法,隻能抽了看呆了的翎一下:
“愣著乾嘛?你沒有辦法控製這些家夥麼?”
好歹他也被叫做一聲妖王,對付這些妖獸,總該有自己的一點點本事吧?
事實證明,他並沒有。
翎無奈的笑了笑,就差沒衝著顧知非攤手。而顧知非很有一種想要將他丟下去的衝動。
下頭帶著魔氣的妖獸越來越多,顧知非被魔氣侵蝕也並不輕鬆。
她帶著翎在半空中,卻覺得此事不是長久之計。
自己目前在修仙界已經算是翹楚的存在,可依舊拿他們沒有什麼太大的辦法。
要是燭九陰帶著其他人來了,同樣也不能提供任何的幫助。
解鈴還須係鈴人。顧知非決定先好好的與翎溝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