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涯大概也不是第一回遇見這種事了。她反應奇快,迅速收回邁出去的那隻腳,轉頭就往酒館後廚跑。
後廚有一條通往小巷的小門,聚精會神炒菜的廚子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闖進來,被嚇了一大跳,顛勺的動作戛然而止,鍋子裡頭的炒飯全部倒了出來。
花無涯兜著衣服,將炒飯打了個包,腳底抹油溜得飛快,還不忘給廚子關上個門。
她倒是逃了,被顛得將肚子裡那個整雞腿完整吐出來的顧知非,趴在花無涯的頭頂為那隻雞腿默哀。
她還沒嘗到味道的雞腿啊,就這樣消失在了視線裡,再也不見了。
“不是,你跑什麼?”
在第三次要被花無涯甩得飛出去的時候,顧知非終於忍不住出聲。
花無涯隻簡短道:“跑,挨打。”
她不太會說話。
顧知非發現花無涯說話的能力欠佳,隻能說幾個詞語簡單表達一下她自己的意思。
按理她目前已經六七歲了,是吵鬨到狗都嫌的時候,怎麼可能連說話都不流利呢?
想到她之前所處的環境,顧知非又覺得這是有理由的。
那些人壓根就不會和花無涯聊天,更不會教她說話。
看見自己是一條蛇,能口出人言,她也沒有表現出太意外,或者太恐慌的樣子。
多半,她什麼都不知道。
眼睫低垂,顧知非對這個小小的花無涯不禁起了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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