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哭,麵上冷冷的,拉著菱星搖頭道:“我無礙,不用了。”
轉頭看向那擺譜比主人家還大的老奴道:“有勞許媽媽了,勞煩您告知下外祖母,讓她老人家操心了,晚些時候我親自去謝罪。”
那許媽媽見阮瑤清又恢複了清醒,也沒敢在明目張膽的坐著,起身點頭道:“那老奴便回去稟告老夫人了,姑娘先歇著吧,可彆再象方才那樣,要是驚動了老夫人,怕是這程府也呆不得了。”
言語裡帶著嘲諷之意,麵上帶著笑轉過身扭著大臀走了出去。
菱星見她出門,忍不住罵了一句:“這老刁奴,欺人太甚!”
可不是欺人太甚,如今的阮瑤清卻一生中最難的是時候,她如今寄居在程府,是實實在在的寄人籬下,一無靠山二無錢銀,連這個老奴都能如此輕賤她。
說到底,這外祖母到底不是親的,自是談不上多照顧她。
要不是她親祖母早亡,哪裡還有李氏什麼事兒,親外祖母走的早,祖父便續了李氏為妻,李氏肚子也算爭氣,續弦後便生了二舅舅與三舅舅一舉拿下來府內的主事,母親作為前室嫡女便養在她膝下,索性祖父疼愛這膝下唯一的長女,且女子也不影響李氏地位,李氏到底也算是厚待的。
成年後,母親程素與阮家庶子阮義舟成婚後,才搬離了程府,隻不到十年母親便去了,父親為去掙個前程,便帶著哥哥去了京城多年未歸,隻留下自己一人在這程府養著,這一呆便是五年。
此刻阮瑤清腦子亂極了,哪裡能操心道那刁奴,似水的眉間微微蹙起,心頭是化不開的愁緒,細細思忖到底為何她會重生?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
菱星見阮瑤清眉梢壓著,當她是被那刁奴氣著了,腦筋一轉忙提議道:“姑娘,我們去趟山上禮佛如何?一是為您除除黴運,二是給老爺與公子求求福氣,您看如何?”
“禮佛?”
這話恰是點心了阮瑤清,猛地想起太子登基那日的五字密函,她舔了舔牙尖快要氣笑了,難不成當真是因著那紅色肚兜,讓她猝死當場?程費了十年籌謀?
小丫頭見阮瑤清不再陷入沉思,鬆了口氣,忙點了點頭,興致昂昂的看向她。
阮瑤清笑了下意有所指道:“是要拜的,卻不是拜這裡的菩薩。”
菱星迷惘:“那姑娘要去何處我好著車馬安排。”
阮瑤清理了理衣裙站了起來,走到窗牖旁打開了窗,無不貪婪的看向四周,外頭草長鶯飛蝴蝶翩翩,呼吸間是曾讓自己難忘存在於記憶中的味道,那飛舞的姿態比宮中的歌舞要美的多,隻是這樣的景色也是看不了幾日了。
她懶懶的靠著窗:“不必了,再過三日,你便知道了。”
算一算,父親再過三日便能來接她了。
隻是這兩三,她也未必能安安穩穩的過,她關了窗,轉頭看向菱星道:“去取條最輕薄的中褲來,顏色深沉,切記要薄的那種?”
菱星雖不知緣由,卻是很聽阮瑤清的話,轉身便走向了箱籠,翻了許久才找出一條墨綠的中褲來。
“姑娘,您看這條可以嗎?”
阮瑤清看了一眼,這褲是薄紗織的,極薄極輕,雖粗糙了些,卻正合她心意,她命菱星為自己穿上,又挑了挑顏色深的襦裙遮著,裙據一遮掩,便瞧不出端倪。
待忙停當,已是午後半晌,菱星見阮瑤清一身青衣羅裙,青絲半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