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醒來(2 / 2)

他眼見著李氏的勃然大怒,麵上卻是平靜地很,他眼看著李氏,頭一回好不遮掩道“母親,你打的什麼算盤,兒子多少是知道的,你可著挾恩圖報能為二弟謀些什麼無可厚非,但你萬不該起素姐兒的靈位要挾的心思,阮氏父子什麼心性,你或是不知,他們二人是斬殺萬人的梟雄,手底下的鮮血血流成河,便是你從未敢想的程度,這樣的人你欲要跟他談條件,無異於虎口奪食,阮氏父子未因你苛待三娘發作,你便該知足,聽兒子的話客客氣氣的交出靈牌才是,隻要程府的這份血親在,以後若是真有何事,他們多少也是能幫襯的。”

程乾將道理揉碎了跟李氏分析,讓她莫要為了眼前的小利壞了大事,這李氏平日裡頭腦及時清醒,一旦遇到程銀的事,便急躁的慌神。

話儘,程乾歎了口氣,便自顧自起身,他朝著李氏重重行了一禮後才緩緩出了房,房門關上,便聽他在外頭吩咐道“母親大人今日操勞,身體不適要靜修多日,你們儘心服侍,莫要她出門見了風,若是未照看好讓她病上加重,便將你們亂棍打死,丟出府去!”

話落,便聽到外頭仆人皆是低頭答是。

淵亭閣

阮瑤清半昏半醒時,便覺得嗓子似裂開般疼痛,連下咽都困難,悶悶的咳嗽了兩聲,更覺得猶如撒了鹽一般,一咳便停不下來。

正昏著,便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那人慌忙到她床邊將她扶起,好似拿了杯水到她唇邊,哄著她喝下“阿茗,快喝些,喝些便不咳了。”

她半眯著眸子,艱難的啄了兩口,便皺起了眉頭,嫌棄的挪開了腦袋。

苦的,好苦!

那人見如此,卻還是好氣的哄著她“阿茗,聽話可好,爹爹喂你再喝兩口。”

爹爹?

一聲爹爹將阮瑤清本飄著的三魂七魄給拽了回來,她半迷糊的睜開了眸子,才看清楚抱著她的人。

記憶裡的父親,在她成婚後的第三年便去了,她前世抱憾便是未能在父親去時見上一麵,父親是死在與客舍爾部廝殺的戰場上的。

她似是在夢中,抱著他的臂膀,啞著嗓子問他“阿爹?”

“是,阿爹回來了,我家阿茗可還記得阿爹?”他抱著她,溫聲哄著她。

阮瑤清眼睛愣愣的看著她,眨巴了兩下,才是回神點了點頭“記得的,阿茗記得阿爹。”

她看著他,淚水止不住的流,也不言語,就窩在她懷裡低聲的哭,母親早亡,父親自外出拚搏後他們便少見,她記憶裡與父親從未這般親近過,前世裡她恪守規矩,帶著程李氏的教養規矩,與父親帶著距離,直到死時,也沒有這樣被父親抱在懷裡,親近過一份,這一世她做了上輩子想做卻未敢做的。

阮義舟就這麼抱著女兒,輕柔的不敢用力,她太過孱弱,就這麼窩在他臂膀上,都未感覺得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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