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蘿嘉(已修)(2 / 2)

她搖了搖頭,便將那淡淡不適感拋卻至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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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緩緩行了七日才行至一半路程,夜深他們下榻在驛站休整。

一封快信送到了阮義舟手上。

此時他們一家三口正坐在桌前用膳,他接過信件,粗略看了一眼,眉募得便是一沉。

阮瑤清莫名,擱下筷子喊了一聲:“爹爹?”

阮義舟手攥緊了信,麵容肅穆:“太子病危,我們需早日回京!”

頓了一下對阮言文道:“言兒,著人安排,今晚便趕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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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危重,阮義舟作為成侯,隻得加快了回京的腳程,本還需十來天的路程,他們僅用了四五日便入了京門。

到成侯府門第時,已是日落西下,西邊的雲彩將天染的透紅,極是漂亮,夕陽映著紅光照射在門禁森貴的府門上,顯得格外貴氣。

馬車緩緩停下,侍衛下馬敲響了成侯府大門,不多時,裡頭的出來一眾奴仆,打頭的是個中年男人,慈眉善目生的很是麵善,笑著就迎了上來,是成侯府的管事李伯。

管事笑著上前:“侯爺回來了,舟車勞頓,定是辛苦。”

阮義舟頷首下了馬車問道:“府醫可安排了?”

阮言文就跟在他身後,轉過後麵那輛,掀起簾幕就鑽了進去,片刻後便見他小心的抱了一俏麗少女下車。

少女一身青綠衣裙,身帶鬥篷遮蔽得嚴嚴實實,隻聽她時不時的咳嗽幾聲,聲音孱弱無力,管事一眼便知,這便是侯爺的嫡女阮瑤清。

他忙點頭:“收了侯爺的信,奴便著人安排了,此刻人正在府內侯著。”

“命他去菡萏院!”說著阮言文便抱著她腳步不停的往府內去,阮義舟則緊跟在身後。

連日的舟車勞頓,阮瑤清那本就病弱的身子雪上加霜,從昨日起便起了低熱,昏昏不醒隻喂得進米水,隻喂的進參藥吊著精氣神兒。

“好,好,老奴這邊去喚人。”

菡萏院

半刻鐘後,李管事便攜著一年輕男子而來,是個和尚?

樣子生的清秀,青絲被剃了乾淨,光著腦袋,有些違和,眉宇間帶著股仙氣兒。一身粗布白衣襲身,身型倒是略瘦弱,拎著醫箱便邁進了菡萏院。

見來人如此輕歲,阮氏父子眉目皆是一掠,紛紛看向李管家。

李管家一眼瞧出他們顧慮:“侯爺這位是亦大夫,有得一身好本事,師從莫須大師,是他的首徒。”

莫須?

此話一出,阮氏父子皆是一驚,頗是默契的相視看了一眼,莫須是當今在世的高人,掐算占星醫術皆是精湛,民間向來有人傳,是神仙下凡落在三危山上,故此莫須深受皇帝的信重,道是真沒想到,能請的到他的徒兒。

既如此,阮氏父子心倒是沉了沉,雖心頭有疑慮,目下卻無旁人可用,阮義舟拱手“有勞亦先生了。”

亦生端著笑,無視他們的遲疑,麵容依舊謙和“客氣。”頓了下直接道“不知病人在哪?”

“這邊請,先生跟我來。”

阮義舟說著就把人往房內引去。

寢屋內,麵色蒼白的姑娘正閉目昏去躺在床榻上,卻似睡的極不安穩,鴉雀似的長睫總時不時顫著,眉頭也微微皺起,看著就難受得很。

亦生見她狀態,眉目機不可微皺了一下,掀起衣袍坐在了床榻旁的矮凳上,望聞問切細細把脈片刻,緩緩鬆了口氣。

阮氏父子杵在一旁焦急萬分,欲言又止又不敢打擾。

門外傳來“咚咚”敲門聲,李管事聞聲出門,片刻後又推門而入,走到阮義舟身側,看了眼亦生小聲道:“侯爺,宮裡傳令,讓您即刻入宮。”

阮義舟皺眉,看了眼床榻上的無半分蘇醒意思的阮瑤清,有些難動身。

阮言文了然,拍了拍他肩道“聖人旨意,阿爹莫要耽擱了,阿茗這處有我。”

既如此,阮義舟便無可耽擱,有些疲累的捏了捏鼻梁點頭道:“好,若是有事,即刻讓人入宮尋我。”

又交代了兩句,便出了菡萏院的房門。

小室內,檀香微微,寂靜無聲,阮文言半靠在床柱上,雙手抱胸的看著亦生。

片刻後便見終於停了診,甩了甩袖子起身。

阮文言忙站直身子問他:“先生,小妹身子如何?”

他搖了搖頭,看了眼昏迷的阮瑤清直歎氣:“她身子本就弱,寒氣入肺腑傷寒多日,本該靜養才是,你們偏要她舟車勞頓,疲累愈加,風餐露宿,寒上加寒,難辦,難辦哦。”

聞言阮文言也急了:“那當如何?煩請先生想想辦法。”

他將脈診包收進了箱子裡,從裡頭取出取出一暗色小包,邊打開邊道:“辦法自是有的,不過要吃些苦頭了。”

包裹裡是一根根細針,他隨手拿起一根,尖頭在室內閃了一下,看的一旁的阮文言眉頭直皺,心下一跳。

“這是推針?”

亦生點了點頭,他轉身看向守在一旁的菱星:“來,把你家姑娘扶起來。”

阮文言先她一步道:“我來吧”說著便走到阮瑤清身側,將她小心的扶了起來。

亦生沒什麼所謂,隻要有人扶,是誰都可,倒是意外阮文言對她的重視。

“掀開她的衣領,露出脖頸即可。”亦生道

阮文言依言照做,他倒也沒諱疾忌醫覺得有什麼。

隻見亦生邊施針邊喃喃,語氣甚是老道,倒是雨與他一副少年模樣違和得很:“這病啊,最忌諱就是拖,一拖再拖,寒氣鬱結散不出去,便要往五臟肺腑裡鑽………”

屋內靜悄悄的,隻餘他一人自顧自語。

話落儘,也收了針。

“約莫三刻,她便能醒。”

他起身收拾好醫箱,準備起身,菱星眼疾手快接了過來:“有勞先生,我來,我來吧。”

“這便好了?”阮文言替阮瑤清掖好被子,起身忙問他。

亦生好笑的白了他一眼:“當然不可能。”

他邊起身邊道:“要想好得快,針推,藥浴,苦藥,缺一不可,她這快月餘寒氣,不這次排儘,是要留根的,女子留寒氣,更是壞事。”

阮文言聞言深吸一口氣,捏了捏手上的佛珠子,不知為何,他似與這亦生不大對付,實不耐他這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卻又無可奈何,恭恭敬敬將亦生請出了菡萏院。

臨出菡萏院,亦生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屋內,搖了搖頭:“苦主耶,來了便是差點斷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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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義舟前腳剛遞了牌子進宮,利一後腳便也邁入了東宮。

整個東宮此刻燈火晦明,他進了徐元白寢殿,就見男人此刻正悠哉地躺在搖榻上,眼瞧著心情尚佳,精氣神正好,麵若冠玉眉目炯炯,哪裡有半分“病危”難治的模樣。

他懶懶瞥了眼一利問道:“有消息了?”

利一點頭:“成侯一行人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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