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重五(2 / 2)

與之一座這遠的阮言文越聽著眉頭卻越是緊鎖,手指微微曲起,眼神清明的看著喋喋不休的妹妹,她盈盈婉婉的坐在那處,嬌俏可愛,一雙眸子裡盛滿了嬌憨,這樣的阮瑤清在他眼裡,宛若是隻待宰的羔羊。

他就說看那亦生不甚順眼,抿唇滿是不悅,原是如此,是個藏壞心的,不過兩三日,竟就能拐著阿茗上山了。

隻他還未來及的表態,隻見阮義舟已經點頭道“那便去吧,有亦生先生照看,我也可放心。”

見他答應,阮瑤清笑的燦然扶著案桌嬌道“就知道爹爹最好最疼阿茗了。”

一眼瞥見了一臉肅容的阮言文,臉上似寫滿了不願“大哥?怎麼了?”

阮言文見她一臉笑意,也不願再掃他興,他握了握拳頭舌舔了齒尖道“沒什麼,山上難行,你身子弱,明日我送你去。”

她道“耽誤嗎?明日大哥不是也要參宴嗎?”

“無事,宴在午下,明日送你便回即可,不礙事。”

他提醒了阮義舟,頗讚同道“明日讓你大哥送,你好省力些,爹爹也好放心。”

既如此,阮瑤清也無異議,點頭便同意了,一板敲定,用完膳出了廳,便安排明日上山的事兒。

重五這日,徐元白算是深刻體會了什麼叫“端午臨中夏,時清日複長”。

他今兒起了個早,天蒙蒙亮就醒了,便再也臥不住了,練了套拳大汗淋漓,收了劍柄才發現不過過了半時,看了眼東邊才升起的初陽,默然地歎了口氣。

方才練劍,腦海裡皆是她的嬌容,越是想她,心越是悶悶的,那種感覺極是奇怪,像是極其排斥這場初遇,帶著股子淡淡的傷氣,他絞儘腦汁也不知那種詭異之感從何而來。

他不是愛極了阮氏,才使得她自己腦海裡倩影難揮嗎?難不成上輩子愛的太苦,怕舊夢難圓?再是悲劇收場,才使得心下排斥?

他想不清,也琢不透。

一旁的祿二在一旁隨伺踢了踢一旁的兄長利一道“怎覺殿下今日有些心神不寧的,今兒是不是早起了一個時辰?”

邊說邊還不忘打了個嗬切。

利一瞪了他一眼讓他噤聲,見徐元白收了劍忙遞了帕子過去。

“去湯池。”

將劍遞給了他,便疾步去了殿內。

利一祿二見狀忙點頭退下,他二人是隨侍,非內監,這等貼身伺候之事他二人無用。

內監何厚領著一眾小太監捧著用龍涎香熏過錦衣侯在外頭,眼見著香篆鐘已燒了大半,徐元白也未出來,心有擔憂,又不敢貿然往裡頭闖,殿下不喜人近身伺候沐浴,自此他一貫都是守在外頭的。

他醒了醒嗓子小聲朝裡頭喊了一聲“殿下?已過兩刻了。”

徐元白聽他呼喚,睜開一雙清明的眸子,眉頭直皺,竟隻過了兩刻。

他無心在沐浴,遂站起身來,挑了帷帳便出去,看了眼何厚手上的藍墨鏡水緞麵錦衣,腳步頓下,略是挑剔道“怎選這件?顏色沉寂的很,換件明亮些的顏色來。”

何厚微愣,他跟在殿下跟前服侍近十五年,倒是頭一回見他挑剔衣服顏色沉與不沉的,雖心有疑惑,卻是忙應,低頭答是,便去尋衣去了。

可他剛挑了件明黃的蟒袍欲回,卻見徐元白穿了內衫便進來了,頭發依舊披散著濕漉漉的還不時滴著水珠,他風塵仆仆而來,瞥了眼他手上的衣物,不出意外,眉頭又是輕皺。

這是又不滿意。

何厚頭回見見如此的徐元白,雖覺得新鮮,卻是戰戰兢兢的服侍再旁。

一會子顏色太沉,一會子花色太流氣,一會子又是質感不好,一會子又是換樣子過時,挑撿了大半晌才最後定了見青色繡竹桓越錦繡,青色顯然氣韻,薄錦輕衫,竹葉挺立,倒是真真的透著氣宇軒昂貴氣愈顯。

如此忙完,不過才到辰時,他這整日便懷著浮躁難熬的心,終於晃到午間,已至重五節氣,至夏時分,太陽尚有那麼幾分毒氣,這樣的天徐元白卻是早早的便在離宴上不遠處的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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