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文嗯了一聲,腳步不停往裡頭去,拇指搓著手上那扳指,淡淡斂眉問他“近些日子,小妹怎麼樣?可有什麼事情?”
自阮瑤清上山後,他便將身側兩個心腹留在她身側護著,近些時日,他剛入大理寺為官,諸事繁雜推脫不開,近半個月他隻來了兩三回,隻得從五恣的信裡頭知道些她近況。
五恣身型一頓,心頭盤算姑娘似拜了莫須為師這事兒,是好是壞,今日晨時的事兒,信件雖傳到山下去了,但想必世子還未這風塵仆仆來,定是還沒瞧見。
他眉目一淩,語氣沉了三分“怎麼回事?”
“姑娘今日晨時……”
“大哥!”
話還未說完,便叫遠處一聲嬌俏聲音打斷,阮言文聞聲尋去,便見不遠處少女身著青色粗布道袍緩緩而至,道袍寬大,將她襯的嬌小無比,頭發綰起個玉冠,麵施淡妝,似個小仙童般,眼瞧著她便翩然到他身側。
“大哥怎才來?午膳可用了?”說著環著他臂膀將他往清風齋引。
阮言文上下又看了看她,有些遲疑“你這一身是?”
“嗯,好不好看?”說著她鬆開了抱著的手臂,在他麵前晃了晃。
她揚起一張天真笑顏解釋道“整日在觀裡,若是金釵瓔珞錦繡羅衫出入真人神仙麵前,實不大合適,嫿嫿便朝師父借了幾身道袍穿穿,這一身潔衣,行走做事很是方便呢。”
這番解釋,阮言文很是受用,果見他點了點頭。
說著她便將阮言文往清風齋引“小妹知道你這一路風塵仆仆來,定是還未用膳,先去我屋裡吧,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了些食膳,待用完膳咱再下山家去。”
她邊說著,再阮言文看不見的地方邊朝著一旁的五恣使了使眼色,讓他勿要多言生事兒。
五恣領悟,麵上有些猶豫,思索再三到底是乖乖的垂下了頭。
反正那書信他早上已傳到了府中,雖現在未瞧見,但下山後世子總該是能看見的,再者,他不說,菱月那丫頭也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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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用了膳,阮瑤清一行人便去找莫須辭了行。
莫須眉眼帶笑的送他們到了觀前,看阮言文渾身透著疏離之意,也不甚在意。
他那雙似參透萬物的黑眸,仔細看了眼阮言文,而後便見他朝阮言文曲身一福“世子慢行,和尚我見你煞氣行身,該是殺戮過多,與你一物擋擋,望世子安福。”
是個鏤空的玉壺環佩,通體沁白,一眼看去便是價格不菲。
阮言文向來不信這些,讓阮瑤清來此已算是勉強,但瞥了眼麵色有的緊張的小妹,撇了撇嘴客套了一句“多謝。”便讓五恣收下。
阮瑤清見他滿臉的敷衍,怕他不重視,忙搶了先,將把東西收下,邊收著邊走到他身側為他係在腰間上“兄長,這東西妹妹可看著,你務必日日帶著,要是哪日不帶,可彆怪妹妹給你眼色看,師父給的寶貝,旁人……”
阮言文眉頭稍斂,他怎覺得,小妹此番回來,變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什麼時候開始信起神佛之事了?
見她還要絮叨,開口打斷“知道了,我帶著就是。”
說著邊朝著莫須辭行。
這長臨山陡峭險峻,上山已經難行,下山更是難走,一路下來到了山腳下,已日落西山。
阮瑤清待瞧見山底下穩穩停著的車馬,輕輕的鬆了口氣,心歎總算到了。
她讓阮言文放下自己,拿出絹帕替他擦了擦汗,誠然,她雖身子較弱,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