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白點頭“她看著身子可好些了?”
她身子太弱,一病下便久治不愈,這些日子雖然極想見她,但心頭最記掛的便是她那堪折的弱體。
利一答“奴看姑娘,臉色好了些許,也愛動了,看著就是大好了。”
大好便好,大好便好。
聞她境況變好,徐元白虛浮的心,總算是堪堪放下了些。
他甩了甩手,便讓利一退下。
利一點頭,退了出去,將門扉掩上,守在了門外。
夜已漸深,燭火微微閃閃,照的人影晃蕩,似躁動的心跳,搖擺不止。
男人深呼一口氣,預備再次回神,細看手中的奏章,奈何,腦子裡皆是那人倩影晃蕩,叫他幾乎魂不守舍,眼前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手不自覺稍稍一用力,奏章叫他撕破了頁。
他想去看看她,她現在不在方州,不在山上,離他很近,前所未有的近。
那種濃烈的渴望近乎將他吞並。
不知過了多久,已至深夜。
天上的雲朵已全然散開,月漸漸爬上了高空,月光照著人影微漾。
東宮緊閉的門發出“吱嘎”一聲。
門被人從裡頭推開。
利一祿二低頭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去尋身夜行黑衣來。”
兩兄弟聞言皆是一怔,祿二最先回神,忙答道:“殿下稍等,奴這便去尋。”
說著戳了下利一,拉著他下去尋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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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侯府
夜已深深,萬物俱籟,侯府廊下燭火被夜風吹的微漾,將簷下廊柱影子拉的斜長。
偶有三兩個家丁手執燈籠夜巡而過,人影與燈光漸漸消失。
夜黑之處,又是三道:身影在廊下閃過,隨機又默到了暗處,仿若方才發生隻是眼花。
菡萏院
今夜有些悶熱,人睡的有些不安穩。
阮瑤清不知怎的,心躁難安,輾轉難眠,她在床鋪上翻騰了許久,眸子合了又合,硬是半點睡意也無。
她翻身而起,歎了口氣朝外喊了兩聲“菱星。”
少頃才聽到隔間小屋裡傳來一聲應答。
待那人拿著火折子過來,印著微弱的火光,阮瑤清認出那人不是菱星,而是菱月。
菱月披著衣裳,將寢殿內的燈燭點亮,拿到杌子上問她:“姑娘,怎麼了?”
阮瑤清眨巴了下雙眼,一雙黑瞳裡水汪汪的滿是精神,她嗡道:“想喝水。”
“我去拿,姑娘等等。”說著邊轉身去桌上拿著茶盞。
“菱星睡了嗎?”
菱月拿了茶盞送上:“她睡的沉,該是今日太累了。”
少女拿著茶盞頓頓飲下,待喝了一杯,將茶盞遞給她示意還要。
菱月拿著茶盞轉頭下去添茶。
隻聽少女聲音脆脆傳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