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嘉的嘴邊掛著勢在必得的笑意,時不時打量一眼身側的李令望,似有挑釁之意。
李令望處變不驚,不為所動。
謝不言仍是坐在輪椅上,被謝以寧推到正中央。他膝上放著一個精致的錦盒,裡頭鋪著的紅布上靜靜地躺著半塊玉製虎符。
懷絮屏住了呼吸,注視著這一幕。
李令嘉的親信孫宏茂走上前,深深地行了一禮,從謝不言手裡接過盒子,如獲至寶地捧在懷中。一串動作極其流暢,沒出現任何差錯。
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
除了許君陌麵上過不去,冷冷地哼了一聲。
兵符交接完畢,李寒欽照例重賞了謝不言,體恤幾句後便讓他下去。
“多少吃點。”謝以寧狀似無意地經過懷絮麵前,低聲提醒。
懷絮點點頭,拿起小勺舀了口湯羹,囫圇吞下。
戍時三刻,李寒欽不勝酒力,中途離席,臨走前淡淡地掃了懷絮一眼。懷絮心領神會,起身跟了出去。
“陛下急召,所為何事?”
偏殿裡,李寒欽斥退隨從,自顧自地擦拭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懷絮立在堂下,恭敬發問。
“先不說這個。”李寒欽帶著三分醉意,擺了擺手。“朕瞧你現在這副樣子,哪裡像手上沾過血的人,半分血腥氣都不見,越發深藏不露了。”
“我的手沾不沾血,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間。”懷絮接口道:“今日懷絮在此,但憑吩咐。”
“許久未試,該不會生疏了?”李寒欽擦完了長劍,將帕子丟到一邊。
“安身立命的本事,豈敢有一日懈怠。”懷絮按住胸口,朗聲答道。
“好,這就是朕重用你的原因。”李寒欽放聲大笑,順手拿起長劍擲向懷絮,被後者穩穩接住。
“去吧,替許君陌殺了孫宏茂,做得利落些,謝以寧會感謝你的。”
懷絮持劍行禮,轉身離開。
李寒欽這一招,可謂一石三鳥,打壓李令嘉勢力、栽贓到許君陌頭上、再借此機會把兵符還給他最信賴的謝家,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兵權的歸屬問題,到最後免受波及的隻剩下置身事外的李令望。
好算計,我不如他。懷絮回到宴席上,仍在想著和李寒欽的對話,連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