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能不能靠譜點啊!咱倆到底是誰跟誰啊!讓我這個大哥給你送飯團,你可真夠有麵子子子子——”
他說到最後看見蘇漣,像是卡殼了一樣,乾巴巴笑了一聲,“草,怎麼還有其他人!”
黎熄從他手裡拿過飯團,遞給蘇漣:“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賀遠朝:“我記得你家在十五樓?”
黎熄點頭:“她家在十三樓。”
蘇漣:“謝謝你。”
她沒有像第一次見到他時拒絕,接過飯團拆開小口小口吃起來。
吃東西的動作也很優雅。
賀遠朝看得愣神,回神胳膊肘捅了捅黎熄的肚子:“這妞誰啊?”
黎熄看著蘇漣,分神回:“我同桌。”
賀遠朝滿臉興味:“挺漂亮的啊!妹子叫什麼名?”
黎熄站在他麵前擋住了他,嘴上很正直:“彆調戲人,她還小。”
“……”
賀遠朝暗罵一聲“操”,“不就是個同桌嗎?護得這麼緊。”
“蘇漣。”蘇漣咽下嘴裡正在咀嚼的飯團,說,“我叫蘇漣。”
“蘇漣……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我想想……”賀遠朝撓了撓頭。
雖然是同一個年級,但是並不在同一個班裡,學校少有風雲人物,即使是轉學生,也隻會在剛轉過來的一兩天引起好奇心和關注,比如黎熄。很快所有人都會被快節奏的學習生活壓倒,不再去回想學校還有這樣一個人,也沒多少閒暇時間去關注。
同學之間的聯係大部分隻存在本班,除非有特彆關係好的同學,才會在不上課的時候跟其他班同學約一起玩或者吃飯。
“哦!我想到了!”
賀遠朝突然說。
聲音有點大,黎熄拍他的肩:“小點聲。”
“你就是那個,連續兩年都霸占年級第一的蘇漣是吧?我們班主任經常提到你!”賀遠朝一拍大腿,點著頭說,“沒想到你長這麼漂亮啊!這就叫那啥,百聞不如一見!你好你好,我叫賀遠朝,我是二十九班的,賀遠朝你知道吧?加貝賀,遠方的遠,朝陽的朝。”
“你好。”蘇漣說。
賀遠朝完了回頭看向黎熄:“所以你們倆……”
黎熄打斷:“彆問那麼多。”
賀遠朝倒也聽話,真沒繼續問下去。
樓道頓時隻有嗒嗒的鬨鐘聲和蘇漣拆飯團嚓嚓的紙聲。
吃完飯團,黎熄又遞給了她一張紙,“擦擦。”
蘇漣安靜擦嘴。
賀遠朝在一旁看得奇怪。
平常男女哪兒會這麼親近,但是他們倆又不會讓人覺得很曖昧,讓人誤會是男女朋友或者調情對象。
從蘇漣手裡拿過飯團的外包裝紙,黎熄團吧團吧裝兜裡,說:
“伸出手。”
蘇漣即使不解,依然聽話地伸出了手。
黎熄握上她的手指,不斷收緊,不斷收緊,力氣大到即使對麵站的是賀遠朝,也會立刻一蹦三尺高,立刻抽回自己的手。
麵前的人卻隻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手指蜷縮了一下,很快像是被按下暫停鍵不再動作,眼淚再次從眼眶流了下來,安靜地忍受著降臨在她身上的所有痛楚。
不喊疼,也不躲避,合理化自己的痛苦,仿佛這一切是她應該遭受的。
正常人被針紮到,第一反應是躲避。這是天生的反應,和膝跳反射同理。
而蘇漣,被針紮不會躲避,而是等著針被人拿走。
這是長期人為的訓練才能達到的效果。
“疼嗎?”
黎熄問。
蘇漣點頭,但她依舊沒動。
黎熄鬆開手,蘇漣的手指細長嫩白,因為他剛剛用力握緊,已經紅了一圈,看著真可憐,估計過一會兒就是一圈青紫。
賀遠朝看著都疼,罵道:“你禽獸啊!對人家女孩子下手這麼重!”
黎熄轉而看向賀遠朝:“幫我個忙?”
賀遠朝:“乾嘛?”
“手給我一下。”
“你輕點啊。”
這麼說著,賀遠朝已經把手伸了出來。
黎熄用力握緊賀遠朝的手。
“……嗷嗷嗷!草!你是來真的啊!!”
賀遠朝甩開黎熄的手,另一隻手揉了揉剛剛被捏得酸疼的手:“你是真的狗啊!”
黎熄說:“我捏你的力氣跟捏她的力氣是一樣的。”
賀遠朝動作一頓:“你說真的?”
黎熄挑眉,沒說話,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