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的媽媽名叫江雲,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很多,是個沒有經曆過靈異事件,也沒有遇到過大事的人。
江雲剛才被那奪舍甄真的鬼魂氣的直哭,現在她臉上的淚水都還沒乾,聽見祈浣這麼說,江雲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小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女兒被人奪舍了啊。”璿凝直接將真相揭露,“現在是一個惡鬼附在你女兒身上,你女兒的魂魄被她擠出去出去,成了孤魂野鬼。”
江雲愣住,等明白過來璿凝說了什麼後,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是說,我的真真,已經不是真真了?”
這種事實在是太過驚悚,江雲本來是不信的,但是想想甄真這兩個月的巨大變化,再想想甄真在家時的異常,容不得江雲不信。
以前沒想到奪舍,純粹是沒人提醒,想不到這方麵而已。現在祈浣和璿凝說出這件事,江雲瞬間就想通了。
怪不得……
“對。其實你也早就察覺到你女兒不對了吧?母女連心,你女兒出了事,你怎麼可能察覺不到。”璿凝拉拉祈浣的袖子,“師父,讓她見見甄真好不好?”
祈浣當然不會拒絕,她讓袖子裡的甄真出來,又施了個小法訣,給江雲暫時開了天眼,讓她能夠看到甄真。
甄真被放出來,兩眼淚汪汪的喊:“媽媽!”
江雲隻覺得眼傳來一陣涼意,等再睜開眼睛,就看見眼前渾身灰撲撲,臉色蒼白,眼睛發紅的甄真。她嚇了一跳,認出麵前的人是她女兒後,心疼的差點昏過去:“真真!你怎麼,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
她想去拉甄真,雙手卻從甄真魂魄上穿過去:“你疼不疼?真真?”
祈浣在旁邊解釋:“她現在是魂魄,你碰不到她的。”
甄真想要往她媽媽身上撲,卻撲不到。母女兩個哭成淚人,江雲說:“從兩個月前開始,我就覺得你變了,變得不像你了。你不再叫我媽媽,還天天用很難聽的話罵人。以前你明明很討厭張豪誌,還告訴我你有喜歡的人,後來卻非要和張豪誌訂婚……但我怎麼都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
江雲越說哭的就越厲害,但是她害怕被隔壁奪舍的鬼魂聽到,隻能壓抑的哭,邊哭邊訴說那奪舍的鬼魂不對勁的地方:“她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說她失憶了,但是去檢查了好多次,醫生都說沒問題。後來她不敢再去檢查,告訴我說可能是受了刺激。我居然沒想到真相,是我的錯,我讓真真受苦了。”
甄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媽媽,媽媽,不怪你。”
璿凝看不下去,告訴江雲:“沒事,你哭吧,這裡有結界,外麵的人聽不到裡麵的動靜的。”
母女倆這才放心的大聲哭,哭了好長一段時間,甄真緩過來後,問:“媽媽,爸爸呢?”
江雲見女兒這樣,簡直是肝腸寸斷:“你爸爸生氣了。現在他在家裡,不肯來。”
擦了把眼淚,江雲說:“那個惡鬼要和張豪誌訂婚,你爸爸不同意,和那隻惡鬼吵了一架,氣的不願意出門。”
甄真聽了,委屈的話都說不全了。
看著母女兩個這麼可憐,祈浣提醒:“我們能幫你女兒回到她的身體裡去。隻不過要你們配合。”
江雲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連忙求祈浣:“什麼條件?你說,我肯定配合。隻要能讓我女兒回來,能把那個惡鬼趕走,你有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祈浣看了眼璿凝,示意這件事由璿凝出麵。璿凝清清嗓子:“那你去給我找朱砂和黃紙來,順便我得在這花園裡走走,我要擺陣幫甄真回去。在我準備的時候,就讓甄真在我師父那邊待著吧。”
說到這裡,璿凝拉開窗簾向外看了一眼:“外麵應該有驅鬼陣,而且還是專門驅逐甄真的那種。所以甄真才不能靠近自己家。你找人去把外麵花園裡的樹樁拔了,這驅鬼陣就破了。保證等會兒甄真回去的時候萬無一失。”
雖然幫助被奪舍的人回去的難度比較大,但是璿凝畢竟是祈浣的徒弟,她解決這件事也就是麻煩點而已。
江雲連忙答應下來,她和璿凝商量讓甄真回去的細節,祈浣察覺到什麼,走到門口,猛地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張豪誌。祈浣冷笑:“你乾什麼?我們和阿姨說話,你在這裡偷聽?”
張豪誌被抓了個現行,尷尬的笑著說:“沒有,我就是……就是路過這裡。聽見裡麵沒動靜,還以為怎麼了呢。”
祈浣設下的結界,張豪誌要是能聽見裡麵的聲音才怪了。祈浣沒說話,直接“砰”一聲關上門。
如果剛才江雲還有疑慮的話,那麼現在見了張豪誌偷聽她們說話後,她最後的一點疑慮也被打消。她和璿凝確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之後通知管家,祈浣和璿凝可以在山莊裡任意行動。
原本江雲還想和甄真再相處一會兒,但是現在是白天,甄真身為靈魂,出來的時間太久就渾身不適應。江雲舍不得讓甄真受苦,就請祈浣把甄真重新收回袖中,一臉不舍的出去找人準備璿凝要的東西。
江雲走了,璿凝才問:“師父,你為什麼要給那個惡鬼那麼貴重的手鐲啊?真是便宜她了。”
“那手鐲是給甄真的。”祈浣道,“等會兒人換回來,鐲子就會到甄真手裡。便宜不了那惡鬼。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