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手中持劍站在客廳中央,魔君額頭和手上都有傷口,他虛弱的倚著牆,似乎是強撐著才沒躺下去。
魔君額頭上的傷口流出鮮血,血液將他濃密的睫毛打濕,從睫毛落到臉頰上,襯的魔君原本就如同羊脂般的臉更白了。
見祈浣進來,魔君氣弱的說:“弘道,你回來了。”
祈浣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穩住彆生氣,忍著怒火問:“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每次開門看到的情形都這麼可怕啊!
就算是修道五千年,祈浣也受不了這個啊!
扶疏想要解釋,但是魔君搶先一步:“無事。隻是……無意間惹了扶疏不高興。”
說著,魔君自嘲般的一笑:“沒想到,寄人籬下的感覺是這樣。”
祈浣愣了。
魔君抬起手,想要擦去額頭的血水,但是他的傷口太大,不僅沒把額頭上的血水擦去,反而將手上已經恢複了一些的傷又扯開了。
祈浣讓跟著她身後的花櫻和妖皇在外麵等著,她趕緊過去查看魔君的傷勢:“你沒事吧?彆亂動了。”
魔君垂眼,虛弱道:“沒事。小傷。”
話音未落,魔君臉色更白了幾分,他轉過頭去,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止不住的咳嗽。
這是怎麼了?魔君居然受傷這麼重?祈浣嚇了一跳,連忙去拍魔君的後背。
想起魔君剛過來那時候的狀況,祈浣緊皺眉頭,她拉住魔君,給魔君把脈,果然發現魔君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她連忙拉住魔君,想要將指尖的靈氣輸送給魔君,讓魔君療傷。
沒想到被他摁住胳膊,他說:“弘道,不必為我費勁,這是小傷。我不該總麻煩你。”
說著,轉過頭看了扶疏一眼,又有些歉意的對祈浣說:“扶疏說的對,我是該離你遠點。”
他勉強笑了笑,聲音低沉下去:“我這種人……本就不該有什麼朋友。”
祈浣知道魔君說的是什麼意思。
剛穿越去修真界的時候,魔君就已經是修真界的大能,魔君以前的事傳的全天下都知道,就連祈浣都聽了個全部。
魔君的身世很可憐,他雖然是龍族,但是他的母親卻是人類。當初魔君的父親私自與他的母親成親,他母親生下來的卻是一條小龍。
魔君的父親在他出生前就離開了,魔君出生後,他母親的親人嫌棄他形狀怪異,視他為恥辱,甚至將他母親逐出家族。
後來魔君與母親四處漂泊,母子兩人遇到邪修,魔君的母親被殺,而魔君那個時候還是一條毫無自保能力的小龍,他被邪修抓去拔鱗煉藥。
魔君就被當成活的藥材庫養大,直到後來,龍族的天賦讓他自己學會了化形,魔君終於能報仇。他殺了那個邪修,想要去找他的父親。
可是修真界容不下一個人族和龍族混血生的怪物,更何況魔君修煉的是從邪修那裡找到的功法,所以每次魔君一出現,就會人人喊打。
直到他修煉有成,也還是被人明裡暗裡辱罵。
好在後來魔君成為了魔君,就再也沒人敢罵他了。
想起這些,再看看魔君的神情,祈浣黑著臉看向扶疏:“扶疏,你怎麼可以對魔君說這些話?”
扶疏有苦無處說,指著魔君“他……他……”半天,一句話都沒憋出來。
在修真界這麼多年,什麼不要臉的人沒見過?但即便如此,今天扶疏也開了眼界了。
魔君用受傷的手攔住祈浣:“算了,他看我不順眼也很正常。”
頓了頓,魔君將受傷的手收回去,小聲說:“弘道,這天底下有幾個人像你一樣,不被謠言所迷惑呢。”
祈浣剛穿越那會兒,是在聽到彆對魔君的辱罵後遇到了魔君,但是她並沒有對魔君抱有什麼成見。
魔君因此第祈浣的印象很好。
但是祈浣沒好意思說,那其實是因為魔君長得好看。
再說魔君這情況頂多算個混血而已,有什麼好罵的?
祈浣心虛的咳嗽一聲:“不不不魔君,我當時隻是……”
“無論是因為什麼,總歸你沒有和那些人一樣。”魔君手上的血止不住的流,很快,地板上就灑下一大片血。
但是魔君不以為意,祈浣連忙從袖中找出丹藥給魔君敷上,又對扶疏說:“你還把魔君打傷了!”
扶疏壓著怒火看魔君表演,祈浣一說,他忍不住了,又委屈又酸:“老祖,你彆相信他,是他先動手的!”
“對,是我先動手的。”魔君慘然一笑,“弘道,你不要怪他了,我心裡過意不去,我……我想過一會兒就走,可以嗎?”
過一會兒就走?祈浣看看魔君的尾巴,再看看魔君身上的傷:“開什麼玩笑!你這樣怎麼走?”
就魔君這個樣子,出門怕是真要被抓去切片了!
有人見過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龍的生物嗎?
她轉頭對扶疏說:“來給魔君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