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迤看她這幅心虛的表情,突然有些想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你過來的那個方向是男廁所吧。”
高三明德樓的設計比較大眾,整棟樓呈C字分布,走廊兩段並不相連。
一層樓走廊左邊儘頭是男廁所,另一端則是女廁所。
霍荔尷尬得想在原地打完一套二十四式太極,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我……這不是迷路了?沒怎麼在學校廁所上廁所,位置記不太清了。”她眯眯一笑,企圖蒙混過關。
江迤:“……”
不怎麼在廁所上廁所。
這句話細品起來怎麼怪怪的?
不在廁所上,那在哪裡上?隨地大…小便?
這下腳趾還得扣出一套芭比夢幻城堡。
“不是……”霍荔耳根漸紅,收了收發燙的鼻息。
怎麼越解釋越怪異。她用得著跟江狗解釋?
江迤睨了她一眼。
他懶得跟她耗,兩步上前,率先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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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宛若明鏡般澄澈,團團白雲飄浮在在空中,微風儘顯和煦,教室裡依舊悶熱。
午休時刻,教室裡僅剩的幾個人都趴在桌上小憩。偶爾附上一兩聲清脆的鳥鳴,一切都平淡寧靜。
除了,霍荔那顆有些浮躁的心。
或許是吳天才晨間談心時安慰的話起了療效,江迤今天中午破天荒的沒有看書刷題。
而是一反常態的趴在桌麵休息。
兩人保持著同樣的動作,隻是朝向相反。
霍荔看著窗外發呆,江迤麵朝走廊閉目養神。
他一定看到了!
那該怎麼辦啊,但偷聽又是事實。
怎麼那麼倒黴,隔三差五的撞破江迤的秘密。
相處以來,她認為江迤不過就是個普通的轉校生,人冷漠了一點,嘴賤了一點。
沒想到江狗居然休學兩年,情況那麼嚴重。
遙想當年,徐靖宇在辦公室偷偷抽煙差點把屋子給點著,學校都隻是記了他一個大過,家長領回去教育一個星期。
也不知道江迤究竟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
才會被勸休兩年多。
霍荔翻來覆去的想,睡意全無,最後貼在桌上,翻了個麵兒。
霎時間,霍荔屏住鼻息,一時忘記該怎麼呼吸。
她不知道江迤什麼時候也轉了個麵兒。
此刻少年的臉近在咫尺。
兩人的距離不過一公分。
午後的細碎陽光透過窗灑在他的側臉,硬朗的眉宇此刻看著有些鬆動,睫毛乖巧的貼在眼瞼,竟有些溫柔。
鼻梁處也沾染了一點光,明晃晃的有些耀眼。嘴唇透亮水潤,微微閉著,伴隨著微弱地呼吸一起一伏。
跟那天在醫務室一樣。
為什麼陽光跟這狗的適配度這麼高啊……
霍荔大方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些色迷心竅了。
隨即心虛地往後縮了縮。
江狗這人雖然冷冰冰的,眉宇間其實並沒有什麼戾氣,除去那雙鋒利的眼睛,想必是一副麵善的好皮囊。
霍荔忍不住多看兩眼,躡手躡腳地從筆袋裡抽出一張便利貼。一張深棕色的熊,筆跡寫在上麵看著都費勁,閒置許久。
她提筆思考了一小會,果斷落筆。
最後小心翼翼地把棕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