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臥室的燈,皺巴巴的衣服團成一團扔在床角,帶著煙酒混雜的味道,讓人作嘔。
她拎起來走到外麵的陽台上,把衣服扔到臟衣籃裡。
陽台的窗戶開著,吹進來一陣風,全正思打了個噴嚏。
換作以前,此時就會有一件溫暖的外衣披到身上。
被風這麼一吹,人也冷靜下來。
雖然知道結婚之後的生活基本上都是柴米油鹽,浪漫氣息幾乎都隻存在戀愛的時候,但好像差彆也太大了。
想到那個牙尖嘴利的婆婆,她就一陣頭疼。
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浴室的水聲已經停了,全正思走回臥室,看到高端趴在床上,自己躺回去,心中湧出一股無力感。
這是她想要的婚姻生活嗎?
她覺得傷心的地方是,在婆婆無故指責她的時候,高端並沒有完全的站在自己這邊。
身邊的人沒有睡熟,嘟嘟囔囔地挪過來,手臂搭在她身上,“老婆,要不你辭職備孕吧?”
她沒回話,腦子裡反複響起江女士掛在嘴邊的句子。
“我家高端在上市公司做到了總經理的位置,年薪百萬,你就安心辭職在家備孕帶小孩,還怕他養不起你啊?”
此時此刻,全正思渾身冰涼,覺得躺在高端身邊都是一種妥協,可是她不想妥協,也不想跟他爭辯什麼。
聽到他睡著的沉重呼吸聲,全正思搬了個被子,跑到沙發上睡了。
一晚上的夢,讓全正思睡得並不好,她起床之後換了身衣服去晨跑,吃完一碗餛飩回到家,高端已經出門上班去了。
今天恰好是她輪休,沒有什麼事做,就翻出沒有看完的電視劇接著往下看,一邊吃著薯片,一邊笑嗬嗬的。
午飯時間點了個外賣,高端發了消息過來,問她午飯吃了什麼?
她拍了張圖片過去,便沒有再回複。
午覺醒來,錢霽明打電話過來問她最近怎麼樣?有沒有空過來酒吧幫忙?
“有你這麼做朋友的嘛,十天半個月不打電話,一打電話就是找我幫忙?”
“我這不是看您老人家是已婚人士,我這個做朋友的,不能總打擾你吧?你還記得當初你和高端談戀愛的時候,他一直吃醋嘛。最好的異性朋友不就是需要的時候在,不需要的時候消失在雲外?”
錢霽明嘴皮子溜,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全正思說不過他,也不想聽他提起高端。
“行了,我現在就過去嗎?”
“行啊,你現在過來,還能幫我布置一下,正好我們有員工餐提供。”
“不是牛排壽司這等好東西我都不稀得吃。”
“嘿!愛吃不吃。”
錢霽明的酒吧開在城東,礙著人頭混雜的原朗村。
他頗為上道,一來就去拜見了附近的老大哥,甚至雇了幾個原朗村出身的打手,所以幾乎未曾遇見惹是生非的情況,就算是有,也是被瞬間被擺平。
因著這一點,那些公子哥兒,富二代,高乾子弟都愛上這兒銷金,錢霽明不愧對他的姓氏,賺得盆滿缽滿。
還是白天,剛進酒吧,看著亮堂堂的大廳,全正思還有些不習慣,似乎是有人過生日,粘滿了氣球和彩帶。
“喲,真是大駕光臨!”
錢霽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歪靠在一張高圓桌上,吊著眼睛打量全正思,“嘖嘖嘖,好久沒見你化妝了,今兒怎麼轉性子了?”
這人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全正思已經習慣了,三兩步走過去,一撩在家裡卷了二十分鐘的長發,學著他的語氣笑道:“這不是給你麵子打扮打扮,再說了,來酒吧哪有不化妝的?”
“哎呀哎呀,自從你結婚後,我就沒見過你這麼騷氣的樣子了,真是久違了。”錢霽明捧著她的臉揶揄。
他的話讓全正思沉下心來,原來是她的心態變了。
注意她臉色不對勁,錢霽明問:“發生啥事了?”
全正思搖頭:“先不說這個,今天是有人包場?”
“對,等會兒有個富二代包場給他的小情人過生日,正巧我們的調酒師請假,所以我就拉你過來幫忙了。”
調酒啊,這個詞在她婚後就沒很少出現了,在江女士麵前扮演一個賢妻良母的形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成為了一個習慣,麵具戴的久了就很難脫下。
“行啊,我的出場費可不低!”全正思揚著頭,衝他比出五個手指,“起碼這個數。”
對方卻伸手過來,“highfive!您的貨款已支付!”
“嘁!”全正思翻了個大白眼,扭身往吧台走。
幾個人忙活了一下午才布置好,陸陸續續送來的甜品台和水果,把大廳塞得滿滿當當的。
在酒吧裡麵,當然酒水是最重要的,不同種類的酒摞在一起,錢霽明的臉上露出財迷的笑容。
本來以為自己會沒有胃口,誰曾想跟著錢霽明忙活了一下午,全正思把晚飯吃得精光。
“看你那樣子,還以為要傷春悲秋茶不思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