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李哥的川菜館什麼時候裝修完?你現在送外賣應該比之前回家要晚吧?原朗村不太安全,你一個高中生,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因為工作的原因,全正思接觸過很多青少年,對於他們的寬容總是比成年人要多得多。
“暫時還不知道,今天我去李哥那裡給電瓶車充電,看著似乎要完工了。”他乖乖地回答著全正思的問題,“多送幾單,錢就會多一點,這樣就能更快地還完債,我就能回去上學了。姐姐,你放心,我不會讓彆人欺負的。”
想到那天黃毛臉上的傷,全正思笑起來,調侃他:“是嗎?我看你身手不錯啊,一挑多都能打贏,是不是練過啊?”
說到這兒,孫端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訕訕地笑了兩下,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話,“可能是吧,實戰經驗比較多。”
聽他這麼說,全正思愣了一下,想到對方的身世,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實戰經驗是什麼意思,頓覺愧疚,似乎揭開了對方的陳年傷疤,一時間不知所措,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姐姐,我這樣說不是想要你跟我道歉的。我會保護好我自己,至於上學,隻是時間問題,我答應過奶奶,我會回去上學的!”
孫端寅抓著被子搖頭,並不將此放在心上。
他隻是覺得,如果能讓對方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懦弱無能的人就行了。
他的表情太堅強,全正思怕自己流露出來的同情會刺傷他的自尊心,於是借故處理傷口匆匆離開。
她拉高褲腳,蹭破皮的膝蓋火辣辣的疼,兩塊被擦紅的傷口周圍淤青一片,她找護士要來一瓶雙氧水,忍著痛一邊吹一邊上藥。
同時,腦子裡卻浮現出受傷時高端在一旁大呼小叫的畫麵,她總說他大驚小怪,一點小傷也要咋咋唬唬。
談戀愛的時候,確實是很甜蜜,高端從不忽視她的感受,因為年長她兩歲,他總是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可現在,婚姻中的她猶如一頭闖入迷霧裡的鹿,撞得頭破血流,卻找不到出口。
擊敗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劉思敏發來的圖片。
她想不通,明明是可信任的妹妹角色,卻在背後狠狠地捅了自己一刀。
劉思敏手腕上的紋身,還是在解救她之後,全正思陪同一起去紋上的。
她說,這個思字,代表她們兩個人,是上天的緣分讓她們遇上,成為好姐妹。
現在這個紋身就像是一個她對自己的嘲諷,嘲諷自己的自以為是,嘲諷自己的引狼入室。
全正思彎腰捂住臉,無聲地流淚,她咬著嘴唇,極力忍住嗚咽。
破壞家庭的人是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劉思敏。
她就像一個笑話。
在這深夜的醫院,空蕩的走廊裡,全正思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孤立無援,隻能自舔傷口。
“姐姐,你怎麼了?”
孫端寅舉著藥瓶,站在全正思麵前。
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在小朋友麵前流淚,隻能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