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七點二十。
唐蔓蔓在心底計算了下時間。
媽媽一般會在十一點半左右收攤,回到家應該就十二點鐘了。
再讓林餘休息會也來得及,等他醒了再讓他吃藥好了。
林餘沉沉睡去,唐蔓蔓則是拿出本和筆,坐在離林餘不遠的小書桌前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
在寫作業的過程中,唐蔓蔓總是走神,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抬頭盯著林餘看一會,擔心他清醒後會不會做出一些壞事。
不過看著看著,她就會被林餘一多半黑,一小半白的奇異膚色逗笑。
捂著嘴笑了會兒後,她便開始繼續做題抄書,將先前的憂慮拋到腦後去了。
他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
嗯。
不會是的。
...
悠悠轉醒,林餘第一感覺就是疼。
頭疼。
嘎嘎疼。
疼的好像大腦被人用攪蛋器攪勻了一樣,動都不敢動一下。
就這樣一動不動的休息了好一會,等腦中渾沌雜亂的疼痛稍稍緩解一些後,林餘才睜開眼睛看向周圍的環境。
簡約但能看出明顯歲月痕跡的白色牆壁。
粉色帶花,遮視線但不擋光的廉價窗簾,
可能二手市場都看不到的老舊黃木衣櫃。
由幾根空心鐵杆子拚接而成的簡易儲物架,上麵擺放著許多雜物,但不顯亂。
還有...
唐蔓蔓?
嗯。
唐蔓蔓。
林餘的視線快速掠過伏在書桌上神情專注的少女。
仿佛她和那些老舊的物品一樣,沒有什麼需要過多在意的。
林餘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個剛在網吧通宵過後,還沒睡上一個小時就被老媽叫起來去串門的大學生。
屬於身體醒了,靈魂還在沉睡的那種狀態。
至於那些什麼黃漫世界。
什麼遠離女主。
什麼NTR,純愛吧吧主之類的念頭全都如同巨石一般靜靜堆積在腦海深處,翻不起一丁點的浪花。
幾乎是憑借潛意識確定周圍沒有危險後,林餘安心了許多。
他也不顧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也不管這裡是哪裡,更不去想唐蔓蔓為什麼會在這裡,就打算閉上眼睛,服從於腦海中的疲憊和倦意,再睡一會。
剛閉上眼睛,一陣熟悉的好聞香氣便不知從何處的縈繞了過來。
林餘聞著好聞的味道,覺得有些熟悉,腦海裡卻對這個似曾相識的好聞氣味沒有任何概念。
林餘現在腦袋就相當於1965年的第一代電腦處理器,完全沒有能力根據嗅覺係統提供的信息而給出相應的反饋。
隻有潛意識在迷蒙中給出一個模糊的反應。
好聞。
愛聞。
還想聞!
就在林餘的無核大腦處理器龜速運行,想這個香味為什麼熟悉的時候,一聲軟軟的呼喚響起。
“林餘同學。”
“先把藥吃了好嗎?”
聽到這個略有些熟悉的軟糯嗓音,林餘不打算再靠大腦那個沒用的廢物處理信息了,他睜開眼睛,看著麵前容貌青澀精致的少女,腦海裡浮現出兩條極為簡單的信息。
唐蔓蔓。
沒有危險。
...
然後...
...
就沒有然後了。
林餘就像是被催眠的人一樣,連是什麼藥,為什麼要吃藥這些最基本的問題都沒有。
隻是在確定唐蔓蔓沒危險後,就點點頭,緩慢的抬起手把她遞過來的藥塞進嘴裡。
“水。”
唐蔓蔓又把水杯遞給林餘。
林餘接過水,憑借身體本能的將水喝下。
吃完藥後,林餘還是處於大腦宕機的狀態,腦袋裡依舊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法去想,隻打算再睡一會。
“林餘,你,你爸媽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需要我給他們打電話接你回去嗎?”
軟糯的聲音再度響起。
雖然這個聲音很好聽,但一心隻想睡覺的林餘還是覺得有些煩。
他腦海中的兩份記憶在此時也因為腦袋被磚頭重創而有些模糊,讓人林餘一時分不清哪個是哪個,所以一心隻想睡覺的他便偷懶將黃毛容易解釋的記憶拿出來回答說道:
“死了。”
林餘簡短的回答後,房間內陷入一片寂靜當中。
唐蔓蔓坐在林餘身邊,她眼裡滿是震驚,隨後又被濃濃的歉意所掩蓋,她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父母雙亡嗎?
還真是可憐...
以通常的情況來說,在聊天聊到彆人的傷疤後,一般人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