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我的歌。
總有一,我將離去,歌聲消逝,
沉寂持續,長長久久。”
歌聲停下,偌大平地隻剩呼嘯風聲和隔壁火葬台嗶啵燃燒的聲音。
火把昏紅的光芒下,每個野人臉上都反射出晶瑩淚光。
沉默良久,丹妮歎息道:“這不是你們的歌,不是塞外自由民的歌。”
“這就是我們的歌,《最後的巨人》,你與瓊恩一樣,Youknonothing!”耶歌蕊特激動道。
“不懂的人是你,你們所有人,Youallknonothing!”丹妮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這首《最後的巨人》屬於上一個文明,森林之子和巨人,而毀滅他們的人正是你們,塞外野人,南方人,統稱為‘先民’!
我能聽出你們歌聲中發自內心的哀傷與痛苦,似乎與這首歌蘊含的悲蒼絕望很合拍,但你們的不幸完全是咎由自取。自己不思進取,還瘋狂作死。”
所有野人都對她怒目而視,如果她不是騎在白背上,估計有人忍不住衝過去狠揍她一頓。
“看什麼看?”龍女王有一顆“龍膽”,麵對“千夫所指”,一點也不害怕,雙眼瞪得溜圓,用比之前更洪亮的聲音吼道:“瞧瞧你們這幅鬼德行,身上披著獸皮,手裡拿著木棒,茹毛飲血,不事生產,與野人有什麼區彆?
喔,我忘了,你們就是野人。
可你們是不是也忘記了一件事?
你們的先祖,從厄索斯大陸渡海來到這個世界的先民們,憑借高人一等的技術與社會製度戰勝了森林之子,驅逐了巨人。
一萬年過去,你們的文明不進反退,社會製度崩潰,鍛造青銅的技術竟成了少數部落的‘傳世之寶’,丟不丟人?”
“還一個個有臉唱《最後的巨人》,巨人與森林之子遭到先民的迫害,可有誰去塞外迫害你們?
難道不一直是野人來攻打長城嗎?還是,不允許你們越過長城去劫掠北境老百姓就是迫害?”
“異鬼在迫害我們,不然我才不來這。”耶歌蕊特膽兒特肥,萬千野人都被龍女王懟得麵色慘白、啞口無言,就她還敢倔嘴。
“有骨氣呀!”丹妮點點頭,淡淡道:“那我問你,為了這個冬,你準備了多少口糧?夠不夠吃兩年?”
當然不夠。
除了瓊恩,耶歌蕊特幾乎沒有任何私人財產。
“我...我,我是矛婦,是劫掠者!”她爭辯道。
“所以呢,你不越過長城,專門劫掠塞外野人,壓迫野饒就是你們自己的同胞。”丹妮冷笑連連。
“呃......”這下連伶牙俐齒的紅毛女也呆住了。
老伊蒙與附近守夜人一樣,高胸笑了,笑容中更多一分欣慰與自豪。
“陛下,該點火了。”老學士慢悠悠提醒道。
“嘶嘎——”白一躍而起,大黑也幽靈一般從城牆上滑翔過來,兩龍低空盤旋,猛然噴出亮紅色火柱,合抱粗,十四五米長,附近的空都被點亮。
“轟——”神罰利劍般掃過火葬台,高熱逼人,烈焰騰騰,火浪翻滾,火海中,巨龍自由翱翔,野人、守夜人,乃至史坦尼斯和他的騎士,呆立當場,神為之奪。
“這就是巨龍......”搖曳火光下,史坦尼斯麵色陰晴不定,猛然間,像是做出一個決定,深藍有如黑色汪洋的眸子裡滿是堅定:真龍必須有自己的龍!
“那條黑龍,狀態似乎有點不對......”梅麗珊卓紅色的眸子閃爍一絲疑惑。
“嘶嘎——”大黑興奮嘶吼,嘴巴裡的龍炎越發激烈。
外人看不見的意識海,五彩靈質雨如瀑布般灑落,原本運轉遲滯的九色漩渦好似加了潤滑油的軸承,高速旋轉,在岩漿池似的靈魂空間內帶起一股巨大龍卷。
“有什麼不對?魔龍本性殘忍,此時能噴火燒人——哪怕是屍體,它們也興奮異常。”落木城的費爾伯爵不以為然道。
“我們也需要魔龍,”宋格爵士嚼著一嘴褐色爛牙,低沉有力地,“龍有三個頭,史坦尼斯陛下也是真龍。”
粉色臉頰的朱斯丁·馬賽爵士提醒道:“她有些不一樣。白日裡我們都看到了,她騎的是黑龍。晚上自南邊回來,到此時為止,她一直騎在白龍後背。兩條龍都老老實實,沒有一絲反抗的跡象。
而我們都知道,龍有三個頭是因為一個龍騎士隻能駕馭一條龍,多出來的龍必須尋找另外的龍騎士。”
宋格笑了,陰聲道:“我聽每晚她在國王塔休息時,兩條龍都會守在外麵,很多守夜人站在院子裡正大光明地偷看巨龍。
不如,今晚陛下去試著與它們溝通一下,反正沒有危險,如果能降服一條......”
史坦尼斯心中一動,麵色肅然看向紅袍女,“你怎麼看?”
梅麗珊卓想了想,道:“可以試試,但希望不大,你比我更明白,一條龍隻認同一位龍騎士。”
“也許她的龍不一樣,我聽當日巴利斯坦騎著黑龍落在黑城堡,也許那條黑龍是個沒有真龍氣節的‘**貨’。”宋格爵士裂開一嘴爛牙,笑嘻嘻道。
紅袍女瞥了他一眼,搖頭道:“在黑龍眼中我看到了人性化的智慧與理性,巴利斯坦能騎龍可能是因為龍女王的命令。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
“那就更可怕了。“朱斯丁·馬賽爵士粉臉慘白。
接著,這位王領貴族的藍眸開始閃爍晦暗不明的光彩。
臉上長滿麻子的裡查德·霍普爵士低低一笑,輕聲提醒道:“其實,我們都知道,還有一種更簡單有效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