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嘎嘣”一陣野狗啃骨頭的聲音從井邊傳來,把丹妮從沉思中驚醒。
“七層地獄啊,小白,你可知道自己在吃啥?”看著趴在地上啃食白豬鼠焦軀的小白,她扶額歎息。
很好吃。
龍靈狀態下,小白發來一道帶著愉悅情緒的信息。
“呃”丹妮轉向大黑,走到他腦袋前,擦去血色豎瞳下的血跡,問:“你要不要也吃點?”
“嘶嘎”大黑還沒回答,小白便向偏心的媽媽發出一聲不滿嘶鳴。
“大黑受傷了。”
“嘶嘎”大黑朝小白吼了一聲,不屑地彆過頭。
“啊,對了,丹妮,有鬼!”伊蒙恍然驚醒,恐懼叫道:“我剛才在院子裡看到瘋斧了,他拖著斧頭在長夜堡來回巡視,似乎在尋找守夜人兄弟。
我吃不住驚嚇,叫了一聲,他立即注意到我,便一步步追了過來。”
“瘋斧?”丹妮古怪看了老爺子一樣,“您看花眼了吧?院子裡什麼也沒有。”
老伊蒙回頭打量,自然什麼也沒見著。又小心翼翼走到院子裡,左看右看,還大聲呼喊“瘋斧,我是守夜人,來殺我呀”,像個瘋老頭。
沒一會兒,老爺子也察覺到丹妮與巴利斯坦怪異的表情,尷尬走過來,說道:“我真看見瘋斧了,拖到胸口的血色胡子,染血的斧頭,真的。”
瘋斧是長夜堡一位“名傳千古”的守夜人,一位精神病患者。
傳說,他在黎明前大家最熟睡的時候,赤著腳,遊蕩在長夜堡的各個角落,於黑暗中悄無聲息地謀殺了自己的黑衣兄弟們。
恐怖等級僅次於鼠廚師。
“瘋斧都死了幾千年了。”丹妮歎道。
“連鼠廚師都出來了,瘋斧鬼魂為何不能是真的?”老伊蒙不樂意道。
“鼠廚師不一樣,它本就沒死。或者說,鼠廚師開啟了第二次生命。”
“什麼意思?”伊蒙疑惑道。
“你想想,一位廚師怎麼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謀殺一位王子,還把他做成餡餅?”
“普通人很難辦到,但如果鼠廚師身手夠好,王子夠傻,侍衛又疏忽大意”巴利斯坦皺眉道。
“也許吧,但那隻老鼠的的確確有易形者的靈魂,具有綠先知天賦的易形者。其實類似鼠廚師那樣的人絕非一個。”
“鼠廚師不隻一個嗎?”伊蒙道。
“我是說天賦!”丹妮側身打量高聳入黑暗天幕的冰晶長城,眸光閃過一道精光,“長城很特殊,蘊含龐大的魔力,幾乎相當於一片神域。與亞夏一樣,能避開末法時代。
我猜測,布林登河沒來長城前,即便能占據幾隻烏鴉,也隻是普通易形者,而算不上綠先知。
因為血鴉公爵耗費巨資,培養了很多諜報人員與密探,而綠先知壓根不需要那些人。
肯定是來到長城後,易形者天賦才慢慢激發、增強,十幾年後,終成綠先知。
鼠廚師八成是類似情況,還有此時的瓊恩雪諾”
白騎士皺眉道:“就算傳說有錯,鼠廚師並非被諸神懲罰,由人類變為老鼠。他隻是占據了動物夥伴的身體,開啟了第二生命。可老鼠也不能活幾千年啊!”
丹妮笑著猜測道:“無疑,鼠廚師事發了,守夜人知道王子被害之事。
通過調查王子被害一事,守夜人猜到鼠廚師是一位易形者,然後他們懲罰了他。
殺死鼠廚師的本體,將被鼠廚師靈魂占據的大老鼠鎖在井底井底某處石壁內大概有個連接u型管道的洞穴。
剛來這時,你們也都看見了,長夜堡老鼠又多又大,還胡亂打地洞,鑽地道。
被關在井底的鼠廚師餓呀,隻能吞食從地洞鑽過來的小老鼠其中說不定還真有它的後代,就像鼠廚師故事裡的情節那樣。”
“七神在上,原來,這才是鼠廚師故事的真相!”伊蒙與白騎士驚呼。
其實丹妮猜的沒錯,長夜堡原本也有老鼠,但遠沒此時這麼大比貓還大,個子大,膽子也大,甚至敢偷窺人類。
被鎖在井底地洞內的鼠廚師已經泯滅了人性,開啟第二動物生命的易形者、綠先知,都會漸漸被獸性同化。
鼠廚師吃老鼠,草老鼠。
大肚子的母老鼠為它生娃,一代代改良種,老鼠個頭變大,嗜血性增強
“而鼠廚師的名聲又太過響亮,在維斯特洛最偏僻的村落,也能保證每個小孩都聽說過它的故事。”
事實上,在狹海對岸的厄索斯大陸也流傳著鼠廚師的故事。
實在是,這個故事太典型,太有教育意義。也太真實,從頭到尾都是真人真事。
真故事,自然遠比教科上的“狼來了”更普及。
“信仰成神啊!”丹妮歎息。
“信仰對普通人沒有半點用,對死人也沒用。但鼠廚師既沒死,也壓根就不普通,綠先知反正三眼烏鴉一定是半神。
半神能活多久,我不確定。但融合成不朽者的那些男巫殘魂,至少活了一千年。
鼠廚師因為長城而實力大增,進而成為半神,也因為長城鎮壓邪祟的特性,成了邪神,鼠廚師反而無法出來興風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