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所有生靈在創造之初,都參考了諸神的形態,包括你們人類。“黑太陽道。
“這種說法倒很新奇。”丹妮點點頭,又問:“你鑽入守夜人修夫體內的魔法是什麼原理?”
“你想學?”黑太陽戲謔道。
“我隻是好奇,可如果你硬是要教我,無可奈何之下,我也隻能勉為其難聽一聽了。”
黑太陽似乎呆了呆。
好一會兒,祂才得意道:“那個懦弱的人類在長城倒塌後陷入絕望,絕望的人類最容易吸引黑暗諸神的注意。
我填滿他空洞死寂的內心,他的內心誕生了現在的我。
我沒有披他的人皮,我一直住在他心中,這種技能,你學不來的。”
丹妮冷冷看了祂一眼,“這麼說,你並非在奧羅斯大爆炸之後,才趕到東海望埋伏我的?”
“唉,我早就來了,隻不過我誤以為你進入逆超頻狀態,元氣大傷,才那麼魯莽地出手。
我該等一等,等更好的機會,至少不能有那麼多守夜人在場。”拉赫洛遺憾道。
“你為何處心積慮要對付我?”丹妮皺眉道。
“因為命運。”
“說人話。”
“你的出生帶有使命,按照既定的命運,你該成為驅散長夜的薪火,但現在你背棄了原本光榮且偉大的使命。”黑太陽憤怒道。
“薪火?”丹妮的眼神變得危險,“說說看,這個‘薪火’能不能有個讓我滿意的解釋。”
“你為何不願犧牲自己,來拯救這個世界呢?這本就是你的命運。”拉赫洛氣憤地說。
“說具體點,我這個‘薪火’該如何犧牲。”
“你知道上一次太陽是怎麼出來的嗎?”影之拉赫洛不答反問。
“洛恩河母親吟唱水之歌,將太陽召喚回人間。”丹妮皺眉道。
“那麼,你知道這一次,將由誰來召喚太陽嗎?”拉赫洛語氣中多了三分傲然。
“不會是你吧?”丹妮吃了一驚,不可思議道:“你是光之王,太陽熄滅後,你該與當年的光之女一樣,立即死亡才對。
即便你能憑‘影魔’的身份苟延殘喘,也不可能還有力量召喚太陽。”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拉赫洛驚訝道。
“不錯,曆代光之王皆為太陽之靈,祂們從新生的太陽中誕生,力量與生命皆源於太陽,負責馱著太陽照耀大地,朝升夕落,日夜不息。
隻要太陽消失,光之王就會失去神力與存在根基,很大幾率陷入永恒的沉淪,就像當年的光之女。”
“但我不僅是光之王!在成為光之王之前,我是世界之初的火神。
是我吟唱火之歌,將最後的初火從地心分離,從而讓洛恩河母神將其抽取、鍛造成這一紀元的太陽。
所以,你明白了嗎?太陽因我而生,而非我誕生於太陽,我不會因它熄滅而進入寂滅。”拉赫洛驕傲地說。
“原來光之王是從太陽中誕生的,”丹妮怔了怔,接著又疑惑道,“為何這一代的光之王是你?你當時掌握火之歌,沒必要占據無法永恒的‘光之歌’。”
“光之歌無法永恒,難道火之歌與其它法則之歌能永恒?”黑太陽譏諷的笑聲中有了一絲淒涼與怨恨。
丹妮默然。
拉赫洛不就是個“火之歌無法永恒”的最好例子?
“發現地心僅剩最後一絲初火後,我便預感到在接下來的這個紀元,火之歌必將發生巨大的變動,所以才想要憑光之歌多一分自保之力。
卻沒想到僅僅數千年,火之歌竟要兩度易手。”拉赫洛感慨道。
“難怪會失去火之歌,原來你缺乏勇猛精進勇闖獨木橋的決心。”丹妮冷笑道。
“你懂什麼?!”拉赫洛暴怒,“如果不是為了提升火之歌的階位,我何必浪費時間和精力幫一群牧羊人創造巨龍,幫他們發展地火與龍的文明?”
“你走上了邪路,修行屬於最私人的事,豈可假手於人?”丹妮嘲諷道。
“既然如此,把魚梁木給你的東西交出來吧!你說的,修行完全靠自己。”拉赫洛淡淡道。
“你這話又走上另一條邪路,修行當然要靠自己,但這不代表要拒絕機緣。隻是說,你該把主要精力放在努力修行上,機緣什麼的彆強求。”
“說的好聽,我難道沒努力?從世界之初我就開始努力,幾千萬年,幾億年過去,可還是沒有提升!”拉赫洛悲憤道。
“呃......“丹妮呆了呆,感慨道:“你天賦真差。”
“是的,我天賦差,”黑太陽毫不諱言,“億萬年過去,我終於認識到這點,我明白靠自己努力走不通,便隻能另尋他途。
你們人類壽命短,根底差,但修行天賦真的很驚人。
如果有人類聖靈能幫我完成天賦上的補完,我一定能改變世界不停墮落的悲慘命運。”
“你做夢吧,誰會願意犧牲自己,成全你這個邪神?”丹妮冷笑道。
“這是你們的命運!”拉赫洛大聲道:“這一紀元輪到我來召喚太陽,可最後一團初火已經耗儘。
如果我失敗,整個世界都將陷入黑暗,你們最終還是會死,難道你都沒有為拯救天下蒼生而不懼犧牲的覺悟嗎?”
“我隻有先天下樂而樂的覺悟,不懼犧牲那樣的愚行,永遠與我無關!”丹妮擺手道。
“真該讓老木頭看看,看祂選的繼承人是什麼樣的貨色。”拉赫洛氣憤道。
那模樣,似乎龍女王占了祂多大便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