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鐵民也悍勇,最初時,並沒慌亂奔逃。
“逝者不死!”他們放下背在身後的裝著金龍的皮袋,拔出腰間鐵劍,高喊口號,迎了過去。
然後,攸倫的保鏢勞勃斯壯眼睛亮了,忽然反水,對身邊的鐵民大殺特殺。
不等鐵民反應過來,屍潮湧來,短兵相接,活人驚慌失措地大叫“七神在上”、“聖母保佑”、“淹神保佑”、“七層地獄啊”、“救命”之類的詞語,最終被屍潮淹沒。
一丁點浪花都沒翻起。
丹妮追著屍鬼大軍來到曼徳河邊時,正好看到這一幕洗腳水衝老鼠屎的場景。
所謂屍潮,也不過是被她追殺的兔子罷了,壓根算不上洪水,至多一盆洗腳水。
而鐵民卻是廳堂前石階上的一串老鼠屎,一下子被潑來的洗腳水淹沒。
不過拉屎的老鼠並沒被水衝走,他還在掙紮。
攸倫自然不會步行,他有一輛華麗寬敞的狗拉雪橇。
在屍潮湧來之前,攸倫就感覺寒氣加重,他的雪橇犬也感知到前方有危險。當屍潮出現在視野中,他們有機會掉轉方向奔逃。
除了攸倫,還有幾十架雪橇車,上百匹矮腳長毛馬騎士。
從天空往下看,此時的場景有些滑稽。
廣袤平坦的河灣雪原,前方是攸倫的殘餘隊伍,中間是散亂開的屍鬼群,後方是追擊而來的龍女王。
攸倫蛇皮跑位,躲避密集屍鬼群的追殺。
屍鬼追蹤活人的氣息,都在向攸倫這邊靠近,陣型越發密集。
而龍女王的龍卷風也就二三十米的攻擊範圍,屍鬼分散跑路,她隻能選擇追殺陣型最密集的屍鬼隊伍,放走四麵八方逃竄的屍鬼。
也許控製屍鬼的異鬼也發現這點,便故意留下一支隊伍斷後,剩下的分散撤退。
既然已經決定舍命斷後,它們也不介意把前方的活人(攸倫)乾掉,於是,它們追攸倫追得越發緊迫了。
如此,攸倫、屍鬼、龍女王的龍卷風,都在在雪地走出“s”形曲線。
剛開始,距離有點遠,天空又昏沉黑暗,能見度低,鐵民沒看到幾公裡外的龍卷風,攸倫一邊逃,還一邊站在雪橇車上,張開雙臂,麵向擊打在臉龐上的狂風,大聲向風暴神祈禱。
神秘的、充滿力量的咒語在風中飄蕩,周圍看到他動作的鐵民都滿臉敬畏,也滿眼期待。
攸倫王是風暴神的祭司,他已經展現過無數次風暴神的神跡,鐵民都見過,甚至有不少人因此轉信風暴神。
他們期望神跡再現。
攸倫王也有信心自己這次能逃過一劫。
今日之前的那麼多年,他也遇到過多次危險,每一次祈禱,都能得到神靈的幫助。
用現今七國最流行的說法,他攸倫王就是風暴神的聖子,與聖丹妮、聖二鹿一個等級,都是神之子!
當然,事後少不得要用血祭來回報神靈的付出。不過攸倫王不在意,反正被獻祭的又不是他。
漸漸的,起風了。
風暴在攸倫王頭頂凝聚,風暴神的意誌降臨人間。
但這一次,風暴神沒給予攸倫王任何引導與賜福,反而大肆嘲笑:“攸倫,我最愛的信徒,這就是你的命運啊!
最後一次取悅我吧,用你自己的可悲的、滑稽的、出人意料的、淒慘絕望的死亡方式,讓我滿足,讓我歡笑!”
“不,風暴神,我的命運不該在此終結。”臉龐逐漸猙獰,攸倫大聲呐喊。
“哈哈哈!”風暴神大笑,“在大海上,你向我獻祭旅客與船員,在大地上,為我獻上死亡、鮮血與哀嚎的哀歌。
血祭高庭提利爾那一次,尤其讓我無比滿足,那是數千年來最快樂的時光,僅次於你將君臨與鐵王座獻給我“
風暴神砸吧著嘴巴,似乎有無窮美妙在嘴裡回味,“國王擁有國王之血,王國也有擁有王國之血,相比王國之血,國王之血就是殘羹冷炙。
能搶在拉赫洛之前,讓我飽嘗來自祖地的王國之血,攸倫,你不愧是我最愛的信徒。”
“陛下,我還能為您獻祭更多!”攸倫叫道。
“從大海到陸地,從普通商旅到達官貴人,從普通貴族到七國公爵,從一國公爵到七國之王,攸倫,我的聖子,你已經達到人生的巔峰。
現在,輪到你了,你自己就是最後的祭品。”風暴神的語氣變得詭傑而充滿貪婪。
“不,您剛賜予我神力,我還要成為半神,我要坐看七國風雲變幻,等待機會,必將再起,其勢更烈。”攸倫怒道。
“嘿嘿嘿,我看著呢,看你今天怎麼活下來”風暴神笑嗬嗬。
攸倫此時的掙紮與反抗已經在取悅祂了。
引誘鐵種走向自己的毀滅,是風暴神最核心的教義,就像公正之於天父,慈悲之於聖母。
這是風暴神獨有的天性,神性!
如果把鐵民與鐵群島獨立為一個世界,那麼淹神就是鐵種的上帝,風暴神是誘惑鐵種走向墮落、走向毀滅的撒旦。
信奉撒旦的人終將墮入地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