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雖明白他的意思,也認同他的說法,卻依舊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
她更想聽到一些關於未來、關於那個祂的具體信息。
“祂可有什麼話傳遞給我,祂交你的保命底牌又是什麼?”丹妮問。
布蘭的語氣變得遲疑,“祂什麼也沒說,隻在我的靈魂之核上留下一道痕跡,就離開了,我甚至不明白祂想做什麼。”
丹妮大為驚奇,立即送出一絲神念,進入魚梁木手杖,一點一點檢查布蘭的靈魂。
就像用顯微鏡觀察載玻片上的洋蔥切片。
雖然看不到內裡的記憶與情感,但宛若裸著被檢查身體的感覺,還是讓布蘭渾身不自在。
可他又明白女王的想法。
無奈之下,他隻能儘量把刻錄“痕跡”的部位展露在丹妮麵前。
“這東西……似乎是刻舟求劍。”
“咦,為何我能看懂?”相比刻痕的奇異性,丹妮更驚奇自己能看懂遠超自己能力之外的時空神術。
就像一個小學生沒道理能看懂高中生的答題作業本。
“如果你完全看不懂,又如何成為你的底牌?”布蘭倒不以為意。
“有道理......”丹妮若有所思,看來那個祂,真與她關係匪淺。
“什麼是刻舟求劍?”布蘭問。
“有個河間騎士乘舟行於三叉河上,因一時疏忽,把劍落入河中,然後他拔出匕首,在船舷落劍的位置留下刻痕。
朋友疑惑,他說:此時水急且深,先留下記號,等船到岸邊再下水摸劍。”
這個故事換個時間講,或換個人來聽,聽者都會大笑騎士愚蠢。
可布蘭本來對刻痕不甚了解,此時聽到丹妮刻舟求劍的事實,竟恍然大悟。
沉思良久之後,他歎道:“沒想到還有這種手段,那個祂,當真可畏可怖。”
對普通人而言,時間流逝,不可逆轉。
對某些時間之上的存在,時間隻是看待世界的一個不同角度,沒有過去、現在與未來之分。
既然過去與未來同樣的意義,當然能在未來某一時刻,隨手從刻痕處抄起過去掉落的鐵劍。
反過來看,在未來,從刻痕處撿起一柄劍,那麼,在過去的小舟上,在刻痕處,必然會遺落一柄劍。
當然,這個過程肯定需要付出丹妮此時也理解不了的代價,否則,布蘭也不會一直強調底牌隻能用一次了。
“祂會順著你這道刻痕,扔給我一柄什麼樣的‘劍’呢?”丹妮歪坐在花園藤椅上,右手托著腮,眼睛裡滿是期待。
“隻能使用一次的救命之劍。你悠著點,未來的強大存在更多是在暗示——你現在很危險,未來某一天會更加危險。”布蘭道。
“也許,煙海會有一個絕殺之局,我還需要外援!”丹妮貝齒輕咬紅唇,紫色大眼睛裡似籠罩一層薄霧,喃喃道:“以我如金的空間神術,應該有資格去找那兩個王八蛋了。”
就在丹妮調整好狀態,再次來到神眼湖千麵嶼,準備第二次啟動舊神祭壇時,一個被她忘在腦後許久許久的人找了過來。
喔,金剛不是人。
這個世界並沒有成熟的召喚師體係,控製寵物的手段原始而粗暴。
一般情況下,主人無法感知寵物的位置,寵物也無法與主人溝通。
如果主人要召喚小弟,通常會吹奏魔法號角,刺-激號角中魔獸的部分靈魂,用刺痛,來喚醒寵物。寵物也通過號角中的靈魂殘片,感應主人的位置。
丹妮能時刻聯係金剛,隻因她精通靈魂巫術,金剛卻幾乎沒辦法主動聯係丹妮。
如果沒有浩瀚大海,它倒是能找到龍石島來。
這次的溝通方式非常奇特,讓丹妮驚訝萬分。
“你這憨貨竟對我有了信仰?”
有信仰,就可以通過信仰線傳遞信號微弱的信息。
“吼吼吼......”金剛叫聲委屈。
經過一番溝通,丹妮大致上搞明白金剛這段時間的經曆。
被她狠狠教訓一番後,金剛離開自家山洞,頂風冒雪行走在變得寒冷荒涼的森林。
熱帶雨林禁不住酷寒長夜的摧殘,河流結冰,沼澤被大雪覆蓋,樹林與野獸大批量的凍死。
曾經熱鬨喧嘩的森林變得死寂冰冷,讓金剛陌生,也讓它恐懼。
不過這樣的環境也更方便尋找邪神。
原本的熱帶氣候生物,隻要能在冰雪中活下來,至少是高能級得魔獸,或者魔法植物。
隻一個月的時間,金剛就尋到四五處疑似邪神的據點,足以完成女王交給它的任務,它也一直等著女王意誌降臨。
偏偏靠著七藏大殺特殺,丹妮正吃得滿嘴是油,眼前都是大魚大肉,完全在忘記遙遠的索斯羅斯,還有一隻可憐的大猩猩正在辛苦搜羅“小魚小蝦”。
如果隻這樣,金剛也不會急著找龍女王。
事實上,三個月後,外麵天寒地凍實在艱苦,見丹妮始終沒尋來,金剛便固態萌發,又跑回山洞睡大覺了。
奈何長夜中無有安逸之地,寒神的魔爪終於還是伸到隔壁的索斯羅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