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女神也是個心狠手毒的濺貨,殺我親人與子民,最終被我與怒嘯聯手做掉。”大烏鴉怨恨地說。
“呃,弄死風之女神?你哪位?”丹妮愕然道。
“你應該聽說過我,風暴王杜倫,人送外號‘神見愁’!丹妮莉絲,你很不錯,但與我相比,也隻是小輩。”大烏鴉傲然道。
“原來是你......”丹妮先是一驚,接著又表情古怪打量烏鴉的殘魂,不知為何,杜倫並非森林之子烏鴉那樣半人半鳥,他的靈魂完全成了烏鴉。
“你隻是個被神靈操控命運的倒黴蛋,有什麼資格與我比?摁死你,都不用第二根手指頭。”她笑道。
杜倫不滿道:“你可以說我是失敗者,卻不能侮辱我被諸神操控命運。
事實上,正是為了反抗命運,我才走上與神靈為敵的道路。你很強大,遠比我強,卻依舊是後來者。”
“雖然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隻看結果,你明顯被怒嘯忽悠了。
可憐的是,你完全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在反抗命運。”丹妮不以為然道。
杜倫烏鴉神情怔然,想反駁卻又腹中無詞。
良久,他苦澀道:“你說得對,怒嘯那雜種一直在操控我的命運,我卻以為自己的敵人是淹神與風之女神。
當然,祂們的確是我的敵人......”
“諸神都該死,沒一個好東西!”他歎道。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丹妮問。
“我...我現在也不太確定了。”杜倫沮喪道。
“陛下,您可以自己觀察,風暴神已死,再無乾擾,你可以儘情觀看杜倫的時間線。”布蘭道。
還是有乾擾的。
丹妮凝實時間之河,找到杜倫的蹤跡,卻隻看到不甚清晰的畫麵。
風暴神對時間之河的乾涉是永久性的,就像用橡皮擦,擦掉故事書中屬於自己的劇情。
更何況此事不僅涉及風暴神,淹神與風之女神同樣是主角,就連門神也有“友情客串”。
不過丹妮通過觀察杜倫、布蘭登·史塔克那樣的“重要配角”,大致上還原了當年的故事。
大概五萬多年前,怒嘯出生。
除了天賦更高,他與其他森林之子一樣,性情平和?熱愛歌唱大地山川與河流。
也與很多綠先知一樣?他常在魚梁木樹乾上睡覺,聆聽門神吟唱風之歌。
嗯,在門神還活著時?很多有天賦的生靈都睡過魚梁木?也都聆聽過門神的歌聲。
同樣與過去很多生靈一樣,怒嘯在魚梁木下成為半神。
不過怒嘯克製自己,並沒晉升真神,他在風之法則上的天賦非常強,門神希望他能做風之歌的繼承人。
之後三萬多年?怒嘯一直在苦研風之歌,奈何門神的風之歌是最強大的風之歌,想超越祂?幾乎不可能。
舉個例子?丹妮、羊蛋、拉赫洛都有火之歌?那麼,另一個人想要吟唱火之歌?在哪個時代更容易呢?
拉赫洛存在億萬年,依舊沒人能搶走祂的火之歌?已經說明吟唱四大基礎元素之歌多困難。
可羊蛋搶拉赫洛?丹妮搶羊蛋,都成功了。
很顯然,在丹妮之後,再想領悟火之歌,遠比拉赫洛時期更難。
門神的風之歌,也隻比丹妮的火之歌差一籌,差在初火的特殊性上。所以,縱使門神真心相助,怒嘯也難以吟唱超越門神的風之歌。
之後,門神退而求其次,將自己的一部分風之歌交給怒嘯感悟,不求超越,隻要能繼承祂的風之歌,或者,等祂寂滅後,吟唱出低一級的風之歌即可。
門神的安排無可挑剔,怒嘯卻在幾萬年的苦修中耗儘耐心。
如果隻這樣,怒嘯最多與門神麾下無數吟唱風之歌失敗的半神一樣,失去信念與信心,未來作為普通半神,享受生活,最終以綠先知的身份融入綠先知之印。
又或者,心誌堅定,此路行不通,就換一條路,放棄風之歌,把精力投在副歌上,最終成為一名類似淹神的真神。
無論如何,怒嘯的未來都一片光明......至少,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會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在臨死之時,他能夠大聲怒嘯:“我的生命和全部的經曆都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拯救人類、拯救世界而鬥爭——我死而無憾。”
偏偏他命運多舛,生活的時代正好處於紀元的交叉點,下一紀元就在兩千年後,他的族人(森林之子),他熱愛的世界——自由祥和的原始森林時代,將分彆被另一族群,和另一種生活方式取代。
為了異族的人類,為了他討厭的人類王國文明奮鬥終生?
他覺得,這樣的人間不值得。
其實,當初紀元交替時,森林之子內部,包括綠先知,都分裂成兩派:一派心性恬淡(丹妮更覺得他們懦弱),接受了種族消亡的命運,隻用歌唱發泄心中的哀傷——比如鬆鼠人葉子、巨人與塞外野人;另一派想要反抗命運,甚至有綠先知不惜將自己改造成第一代異鬼。
彆說森林之子了,連門神也開始迷惘。
隻不過,森林之子更關心自己種族的未來,門神迷惘是因為對世界未來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