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十三歲,臉型完全張開,瞎子都能看出他的樣貌有問題,與我老妹太像了。
我不是瞎子,再次在阿斯塔波見到他,第一時間就確定他的身份有問題。
問過彌賽菈,居然發現這已經是眾所周知卻無人公開的秘密,隻有奴隸灣人知道的秘密。”
“法克,我怎麼說也是他親舅舅,竟不是第一個知道秘密的人。”侏儒滿臉不忿。
珊莎驚疑道:“她到底有幾個兒子,當時死在紅色荒原上的的雷戈是誰?”
“隻一個,就是雷戈!當年她看出馬王情況不對,快死了,就......”
“你知道剖腹產嗎?”
“當然,教會的牧師分為傳教牧師與醫療牧師,醫療牧師的培訓比學士都嚴格。
在醫療牧師中,又有一種‘手術刀牧師’,他們精通人體解剖學。”
“那時她還不是牧師,甚至沒學會巫術,卻對自己做了剖腹產,把雷戈提前幾天從肚裡取了出來。”再次提起此事,侏儒依舊滿臉震撼。
“聖母啊!”珊莎捂嘴驚呼,“怎麼可能?”
侏儒感慨點頭,“的確不可能,但你也彆忘了,醫療牧師、手術刀牧師,都是她弄出來的。
她這十多年,都在做凡人認為不可能的事。”
“然後呢?”珊莎急忙問。
侏儒臉頰肌肉抽動幾下,澀聲道:“她開始變戲法,賈科寇的老婆莉莉絲正好難產,還正好是銀發。
我老妹把莉莉絲接到自己帳篷,在帳篷邊緣分出一個隔間。自己待在裡間,巫魔女則在外間幫莉莉絲生產。
帳篷外圍了一圈馬人,他們都聽見莉莉絲的痛呼,也都通過搖晃的草簾子,隱約看到莉莉絲的生產過程。
所以,沒人懷疑那孩子不是莉莉絲的。
可莉莉絲的孩子剛生出來,第一時間通過皮簾子遞給裡間的卡麗熙,卡麗熙用自己的兒子與新生兒調換,現場隻有她一個。”
“聖母啊,她怎麼這般奸詐?”珊莎忍不住叫出聲來。
“噓,小聲點,這事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侏儒連忙捂住她的嘴。
珊莎用了好長時間才平複心情,“接生的巫魔女為何沒發現端倪?她見過孩子呀,難道兩個男嬰一般大小,一般形貌?”
“嘿嘿,你覺得我老妹會想不到這點?她壓根沒讓巫魔女見那嬰兒第二次。
巫魔女不是學士,在卡拉薩沒地位,甚至因為害得馬王重傷不愈,被馬人當囚犯看押。
事實上,沒過幾天,我老妹就把巫魔女燒死了。”
珊莎點頭,“殺人滅口。”
“更多是複仇,那巫婆害死了馬王。”
“想不到龍女王那麼小的年紀就如此......睿智!”憋到最後,恢複理智的珊莎還是沒把“狡猾”說出來。
侏儒搖了搖頭,苦笑道:“當她挺著塞滿羽毛枕頭的大肚子,把清洗過一遍的雷戈抱出去時,彆說單純的馬人,把我老爹、小指頭、老玫瑰一起放在那,也會下意識認為那就是賈科的兒子,沒半點懷疑。
可這不是結束,還有更奸的小花招。
回到帳篷後,她竟然悄悄把賈科的兒子染成黑發,然後第二天,又讓巫魔女隔著皮簾子唱分娩之歌,當眾把繼承父親黑發的‘雷戈’生了出來。”
“你知道為何要染黑發嗎?”
珊莎皺眉道:“同時看到麵粉與石灰,我們會下意識去想——彆搞混了。
可如果同時看到麵粉與麵包,沒人會有這個意識。
龍女王就是不想讓人產生‘魚目混珠’這個潛意識。”
侏儒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歎道:“這一招不僅影響到當時的馬人,甚至後來者在得知龍女王兒子為黑發時,也會下意識打消對辛巴的懷疑。
比如我,當年看到辛巴第一眼,我心裡就有所觸動——”
“辛巴?”珊莎挑眉。
侏儒解釋道:“辛巴是雷戈在奴隸灣的名字,上次去阿斯塔波時,他已經憑戰功晉升辛巴伯爵。
不僅樣貌像他媽媽,連習慣與口味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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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龍女王不喜歡甜膩的食物,辛巴就從來不碰糖水!!!“
“嗯,我家小丹妮也與我一樣,喜歡檸檬蛋糕。”珊莎笑道。
“扯遠了!”侏儒一拍腦門,繼續道:“當年第一次見辛巴,我有種見到瓊恩時的心潮湧動,似乎是血脈的共鳴。
然後,我就向馬人打聽雷戈的情況,結果一聽雷戈是黑發,心裡的懷疑立馬散去九成。
可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太強烈,我忍不住偷拔辛巴一根頭發,準備悄悄借巫透鏡進行基因對比。”
說到這,提利昂不由苦笑搖頭,“現在想來,那個木頭臉喬戈一定看出我的懷疑,也一定向龍女王報告此事。
幸虧我是她老哥,換成其他人,估計早就被殺人滅口。”
“這麼說來,賈科殺死的其實是他自己的兒子?龍女王好狠,好陰險!那時她才多大?十四歲?我在十四歲時......”
珊莎又震驚,又尷尬,表情十分複雜。
“彆把她當正常人。“侏儒歎道。
珊莎沉默下來,慢慢消化新得到的消息。
她不說話時,侏儒也沉默。
直到仆人過來通知風暴女王晚餐準備好,珊莎才低聲問:“那個辛巴,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