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千萬不能放任北冰王離開啊!”瑪格麗跪在地上,俏臉上都是急切擔憂之色。
在席恩侄兒第三次幫她說情後,珊莎女王終於給她一個當麵請罪的機會。
珊莎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手上鴿子卵那麼大的翡翠金戒指,又皺眉輕撫身上的鑲金色蕾絲長袍,總覺得這身裝扮與頭上至尊至貴的人王冠有些不配。
也許,等她回到君臨後,應該邀請海內外著名裁縫為她量身定製一套女王袍服?
至少要同時具備灰白冰原狼與三頭紅龍兩家的威儀。
唔,不能要顏色太重的飾品,關鍵得與淺色的鉑金王冠相配。
“陛下?”瑪格麗半天沒得到回應,不由小聲提醒。
“瑪格麗,這就是你的誠意?此時此刻,你竟然還敢挑撥我們兄妹間的關係。”珊莎終於給了她一個漫不經心卻滿是譏諷的眼神。
“女王陛下,請聽我說!”瑪格麗膝蓋用力,跪著前行四五步。
“讓瓊恩·史塔克留在君臨,是中策;放他回臨冬城,是下策;任命他做長城督造官,則是最糟糕的下下策。”她低聲道。
珊莎眼睛微微眯起,問了個不相乾的問題,“你之前不是跳得很歡快嗎,怎麼又改主意了?”
瑪格麗苦澀一笑,眼神不閃不避,坦言道:“您拿我當棋子,布局河灣地,我的確不忿,憑什麼呀?
您讓我向您學習,可您不能隻讓我學習您的治國手段吧?
其實您給我最大的觸動,壓根與政治手腕無關。
您早年如提線木偶一般,命運被其他人隨意操控,現在卻逆天翻盤,真正掌控自己的現在與未來......這種對命運的把控,才是我最想學習的。
更何況權力遊戲的核心規則,就是彆站在失敗者一方。
事實證明,我對戰局的判斷沒有錯,瓊恩公爵真的戰勝異鬼王。
可我萬萬想不到他......“
哀歎一聲,她無奈道:“這會兒大局已定,您是最終勝利者,我願遵守遊戲規則,向勝利者臣服。”
珊莎懶洋洋撥弄無名指上的扳指,看也不看對方一眼,“你背叛過我一次,憑什麼讓我再相信你?”
“陛下,之前您隻是不確定未來的風暴女王。說不得過段時間,風暴地就被拜拉席恩家族收走。
現在您頭戴人王冠,天下心服者少,能反叛的人卻寥寥無幾。”瑪格麗意味深長地看了女王一眼。
珊莎聞言,也冷冷瞥了過去,“心服者少?”
“陛下,您年前去奴隸灣,見過坦格利安老壽星伊蒙學士,那您可知他有個‘本該成王的人’的外號?
他的弟弟,那位開創龍女王這一族支的伊耿五世,其外號叫什麼,您聽說過嗎?”
珊莎嘴唇緊抿,眼神像一根針,恨不能將瑪格麗與所有人的嘴巴都縫上。
在皇家忌諱這方麵,西方相對比東方更開放。
並非西方君主更仁慈大度,而是西方國王做不到東方皇帝的乾綱獨斷。
說白了,鐵王座上的國王隻有三千金袍子,連君臨城都管理不過來,如何乾涉其它公國內的言論?
所以,在國王還活著時,維斯特洛人就開始給他們取外號。
幾乎每個國王都有外號,比如,“征服者”伊耿、“殘酷的”梅葛、“庸王”伊耿、“瘋王”伊裡斯。
連勞勃也有,七國人稱“篡奪者”勞勃。
而伊耿五世,有個“不該成王的王”的稱號。
因為大議會選舉國王時,眾貴族準備選老伊蒙當王。
倒不是貴族想學霍光與董卓,他們隻單純希望選個不那麼瘋狂的、又年長的國王。
很樸素的願望。
考慮到伊蒙的哥哥——“明焰”伊利昂喝野火欲化龍,卻成灰,王族也能理解貴族的選擇。
偏偏伊蒙不願當王,他把王位讓給了“蛋蛋”伊戈。
你可以讓,但你也不能阻攔彆人在背後嚼舌根。
從伊耿五世成王開始,“不該成王的王”,一直伴隨他到死,甚至寫進曆史書裡。
“他們都叫我什麼?”珊莎緊張道。
瑪格麗縮了縮脖子,囁嚅著不敢說。
“說!”珊莎低喝。
“我聽彆人說的,”瑪格麗事先聲明,“有人叫您‘騙子’珊莎。”
眼見女王粉臉漸漸鐵青,瑪格麗連忙補救道:“他們都沒看到您有多努力。全都是小人,嫉妒心強,您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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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說的?”珊莎雙目赤紅。
“好多......也不知從哪最先傳開的,不到一個星期,大家就都在說。”瑪格麗訥訥道。
珊莎漸漸恢複平靜,淡淡道:“你之前說的上中下三策,獨獨缺了上策。”
瑪格麗精神一震,低聲道:“中策,留瓊恩在君臨,給他高官厚祿,甚至讓他掌握與國王一樣的大權,讓他滿足,讓其他人看到你對他多好。
您隻會失去一部分權柄,餘生也過得小心翼翼,卻讓所有人都抓不到把柄。”
“唔......”珊莎若有所思。
“讓瓊恩回臨冬城是下策。這明顯在向所有人宣告,您刻薄寡恩,忌憚真王。
國王不是不能刻薄寡恩,可讓瓊恩回臨冬城,不僅傷害不到他的人望,反而讓您的聲望持續下跌。
想到他在臨冬城虎視南方,您在君臨也住不安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