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哭腔的肆無忌憚,顧宴生麵上沒什麼變化,執著帖子的手卻逐漸變緊。
又在哭聲愈大時,顧宴生若有若無地輕歎了聲。
他鬆開執帖的手,半搭在案上,敲了幾下案麵後,神情有些無奈,揉了揉眉心,道:“銀針拔了,開門讓公主進來。”
周大夫皺眉,手上的動作有些遲疑,道:“大人,針療到一半停下,對身子不利,這實在不太好。”他正想繼續說著,抬頭瞧見顧宴生冷淡地看著他,有些怔神,這公主似乎對大人來說很不一般,他隻好默默拔下銀針。
顧宴生看了眼手臂上的青色針眼,隨即攏上衣袖,瞧不出一點異常,道:“李軻,去開門。”
門外,扶窈一見房門打開,李軻走了出來,她麵色一喜,假裝抹了抹臉,用手肘頂了頂正在假哭的燃葉,燃葉一頓,瞄了眼李軻,連忙雙手蒙臉,遮住一臉哭容。
扶窈直接略過李軻錯愕的模樣,她有些得意,想來應當是騙過了裡頭的人,真是再好不過,她怎會當著眾人的麵哭得這般放肆,那實在太丟臉了。
她徑直走進書房,便看見正在與周大夫交流的顧宴生。
他們二人好似沒有注意到她,她快速地從上到下掃視一番顧宴生,他閉眼撐頭,除了臉色比方才慘白許多,除此之外,也看不出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她放慢腳步,舔了舔唇沿,慢慢吞吞挪步子,往顧宴生那邊方向靠近,她想聽清楚二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她總覺著,顧宴生在瞞著她什麼。
走近二人後,周大夫正背對著扶窈,他滿頭大汗,心虛道:“大人風寒加重了,引起氣血不足,需好生養身子。”
扶窈不太信,狐疑地鼓起唇,真的隻是風寒?
她思索了會,便發現顧宴生已經睜開眼睛,平靜地看著她,似笑非笑道:“哭了?”
說著,手指微彎,重重地敲了兩下案麵,神情有些冷。
扶窈的心隨著重重的敲聲,亦抖了抖,她有些不悅,瞪向顧宴生。
見了顧宴生的神色,她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偷瞟好幾眼顧宴生,她實在是瞧不出來顧宴生是什麼態度,可她總感覺,顧宴生知道她假哭一事。
這個想法剛冒出,她便否定地搖頭,隔著房門,聲音本就有些模糊,顧宴生怎會聽得出是不是她的聲音?
方前她吼出那聲顧宴生時,著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