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斂眸,跳落旗杆,快步趕回房間。
直到她看見被關在實驗室裡的一派安然的齊光,才一拍腦袋:【我忘記讓它在你一醒時向我就報告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行。】
【小A,報告一下各項身體數據。】
【滴嘟——生命體征平穩……】
她皺眉聽著,腦袋越來越暈:【你還沒恢複好呢。】
話還沒說完,就先暈過去了。
齊光扶住她,將她放進療養艙裡,才走出去處理現在的情況。
府外一片混亂。
圍堵的守衛軍越聚越多,皇帝是鐵了心要將他殺死在此處。
單靠他府上這些重武器也無法完全攔住,對方看來打算用人海戰術。
隻要一股腦衝上來的人夠多,重武器的火力最終壓不住送死的人,就總有能闖過槍林彈雨和他們打成一團的戰士。
他捏了捏眉心,現下最好的解決方法是棄府而去,尋找他的大部隊。
再高科技的戰爭說到底也是人的戰爭,以弱勝強都是神話。
現實是神話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都很難創造。
穩紮穩打的戰爭從不依賴於那些奇異技巧。
思悅再醒來時,已是躺在向邊疆直行的車裡了。
齊光很快就從對方的包圍圈中殺了出來,帶著手下的人向駐紮在邊疆的大部隊疾行。
他的人日夜枕戈待旦、行動迅疾效率,他揮劍發出撤離命令的時候,所有人提包就走,不曾猶豫分毫。
身後還有皇帝的軍隊在追擊,在他幾次聲東擊西的設計下,反而將對方越甩越遠,取得了極大的時間優勢。
流沙河波浪滔天,河邊守衛軍早已接到線報,炸毀了所有橋梁、擊沉了河麵船隻。
身後的追擊大軍還在猜測他們會從哪條路北上,令守軍圍了幾處渡口,沿河布置防線。
天空上無處不在的飛行器往來巡邏他們的蹤跡,渡口上安裝了掃射機製,會擊落任何試圖渡河的人。
齊光和思悅私下商議了一下,可以佯攻西邊的大城市,假作占山為王,將主要兵力用於渡河。
若占下該城,短期內可以得到喘息與補給,但結局必是所有兵力分散,最終被對方圍點打援,逐漸蠶食。
這放在棋盤上便是一局死棋。
隻有留口氣,衝過圍堵,到了主力軍團的駐紮處,才是龍歸大海、任意自在。
若不佯攻,一但開始渡河,他們的位置便立時暴露,原本分散兵力四麵搜索的追兵,便會快馬加鞭向他們趕來。
他們要和時間賽跑,那就得拉開儘量大的時間差。
而城市的主力軍正在北上趕往渡口,準備圍截他們。
一路上都在四下搜索他們的位置,他們需要將那群主力軍的注意力吸引開,為渡河創造更好的條件。
何況,城池主官和皇帝可不見得一條心。
沒有人會想打先鋒對上戰神齊光,最終鬥得兩敗俱傷,讓皇帝坐收漁翁之利。
思悅托著頭:【你說皇帝想不想讓自己的人接手西邊這座城呢?】
【他必然很樂意,在他眼中,若我們真心攻城,他可以隔岸觀火;若我們假意攻城,他可以借機進駐。所以佯攻之後,就是他們兩方的內鬥。】
【不錯,這就叫陽謀?】
【是的,利用環境設局,逼得對方進退兩難,為自己開道。即使明知前途險惡,他們也沒得選,這樣得來的勝利才穩定。】
他將她抱上大腿,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喂了她一些藥。
近來她總是咳嗽,他們走得匆忙,實驗室裡的一切都被銷毀,她還沒來得及在療養艙裡多休息。
他有些擔憂她的身體狀況。
齊光邊喂藥邊開口:【從三方的角度來看,佯攻都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我常讓你不要隨意擺弄人心。打仗,你要算宏觀下的各方利益。個體行為太過隨機不可控,但集體的行動往往一致,有著鮮明的邏輯,能夠被推測。】
【最重要的是時間,我們需要儘可能多的時間差,以應對突發情況。】
結果是,齊光進攻城市的流言頓起,守衛官見終於有機會把自己的人叫回來了,異常驚喜地去報告皇帝。
【對方將要攻城,我城危急!若失守,帝國西南部富庶平原儘歸齊光之手,若他依城養兵、帝國危矣!我必要調回在外的三路大軍,以守衛城池,等待陛下親臨,活捉齊光。】
【線報可真?】
【千真萬確!】
皇帝展開收獲的各方線報,確有齊光大軍向城池而去的隱隱蹤跡,截獲的對方通信訊息也證實對方確實計劃攻城。
也是,流沙河已被他圍得水泄不通,後有強力追兵,不攻城,隻能坐地等死。
然而,訊息是齊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