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這些叔叔嬸嬸們怎麼往回走啊!”一個梳著釘螺髻的女孩指著陳子桑一大家子,抬起她天真稚嫩的臉,側臉問身旁褐黃對襟褙子的婦人道。
婦人有些焦躁:“你個小孩子家,管彆人乾嘛,那些**的都打進青州了,我們趕緊跟著阿爹跑就是了!”
陳,覃兩家人聽了母女倆的對話,心中有些隱隱不安,連忙在路上找人打聽了一番。
青陽縣情況比他們想得還糟!
西淩從西邊在禹州打了進來,已經打到青州,估計現在已經到了青陽縣。北狄從北麵的赤水州和萬州打了進來。
如今大盛國兩麵受敵,已經丟了五六州的地界。
得知這個消息,一行人加快腳程,希望在西淩軍隊未到青陽縣時,趕回陳家村。
原本四五日的路程竟然隻用了三日時間。
陳子桑他們到青陽縣城外一二十裡地時,青陽縣已經到處都是流民,這裡完全被西淩軍隊攻占。
這下,他們連青陽城都進不去。這讓一家子萬分著急。
“阿爹,大伯,眼下我們都已經無法進入青陽縣,今晚隻能先找地方休息。明日我們走上次出來的那條路,回陳家村。雖然難走。但總歸有點法子。”陳子平提出自己想法。
天快黑了,眼下也彆無他法,一家子老少隻能聽陳子平的提議。
與他們同行的覃豪,粗獷的臉上滿是焦慮。他們的家鄉仙峰縣必須過青陽縣才能回。
如今青陽縣已經進不去了。他看著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六神無主。
陳子平看出了覃豪的擔憂,尋到覃豪,爽朗的道:
“覃兄,如今你寸步難行,青陽縣官道也無法過。我自幼在山中長大,對這裡地形很是熟悉。若你真無處可去,你先同你的家人明日跟我們去,待這戰事過去,再想法子。”
覃豪聽後十分震驚,一時不敢相信。他
單膝在陳子平麵前跪下,臉色有些激動:
“陳兄弟,你這份恩情,覃豪無以為報,日後你便是我的兄弟。”
陳子平被覃豪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雙手扶起覃豪:
“隻是行個方便,談不上恩情,覃兄如此大禮,我萬萬是受不起。”
覃豪起身,拍著陳子平的肩膀,魁梧的九尺男兒竟然眼中有了熱意。
覃豪再次對陳子平抱拳,躬身行禮道:“如今世道,你我萍水相逢,卻願意將我家人帶回家。這份信任與大恩,怎能不拜?””
說完此話,他將一家子老老少少全部叫了過來,一一給陳子平見禮。
“這是我阿娘,阿娘,這是陳公子!”
一身著寶藍暗紋對襟的婦人向陳子平微微欠身。
一一見覃豪的家人後,覃豪又再次開口。
“兮兒,快來謝過陳公子!”
這時,後麵的人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