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昏暗潮濕,三間廂房相連,分彆點著三支蠟燭。
進入前廳,穿過書房,裡麵的房間才是他往日的臥房。
臥房乾淨,素雅,少了外麵的幽暗。讓陳子桑心底的恐懼和緊張緩和了些。
男人沐浴後,鬆了高束的發,換了一身玄色汗衣褻褲躺在榻上,一如既往的摟著她。除了比成親那幾日摟得更緊了些,對她無絲毫逾矩。
在這陌生的房中,二人一夜無言。
她貼在他微涼的懷中,一動不敢動,靜靜地聽著他均勻的呼吸,毫無睡意。
翠兒死不瞑目的眼睛反複的在腦中重複,而殺她的人此時正摟著自己。這種心情一時不知讓她如何自處。
往日也見過他**,可那些人自己並不認識,或著是威脅到他的生命。叢林法則的弱肉強食,她感觸並不深。
可翠兒,日日相見,活生生的與她相處了幾個月。
榻上,她總想起那張鮮活的麵孔倒在地上的樣子,還有曾經翠兒向她哭訴著被賣的樣子。
不知是害怕,還是傷心,耳邊一涼,眼淚已順著眼角淌下,!
難道這就是上位者的肆意妄為麼?
公西景明這次回來,陳子桑覺得他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可哪裡不一樣,卻說不出來。
翌日,陳子桑頂著個兩個黑眼圈到了同心堂後,已經是巳時。她出門時,公西景明早已出了府。
一到同心堂,弘深便遞給她幾張藥方。
手中有了事情,腦中不再想其它,她緊繃的神經得了鬆快。
快到午時,顧掌櫃尋了她,說想請她幫忙。
陳子桑心中狐疑,自己醫術平平,哪裡能有什麼忙能幫?
顧掌櫃告訴她,朝中最近在尋藥材收購商,往太常寺送上等的藥材,他想搭上這層關係,讓同心堂能背靠朝堂。
聽這意思,顧掌櫃想請她幫忙引薦蕭塵瑞。
陳子桑不想參與其中。
自己的事情都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情摻和這些事情。
若這同心堂再出了吳掌事那樣的人,自己反倒是惹一身騷。
況且自己與蕭塵瑞都許久未見,自己去哪裡尋他都不知,她更不想暴露自己和公西景明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