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桑被他嚴肅的樣子嚇到,緊了緊手中的暖爐,往後退了一步。
忽然一陣清冷的氣息靠近,她靠在一個人的懷中。
轉頭一看,公西景明穿著那件取了狐狸毛領的大氅,低頭看著她,被凍得通紅的手中撚著檀木珠子。
她瞟了一眼公西景明,調轉視線看向行禮的人。
“那個……你說來看看,若是……”
見陳子桑答應,提達晏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我請求你們帶我漠東。我要去王都為爹娘申冤。他們含冤入獄幾年,而我身為人子,身無分文被困在豐赤毫無辦法,我……”
提達晏的臉上染上悲泣之色,前兩日被人狠狠打了兩次,陳子桑 也未看到這如此痛苦難過的他。
如今提起他的爹娘,可見這事不假。
她手指扣了扣手中的暖爐,這事還得公西景明答應才行。
遂轉過去,看向身後的男人,輕聲開口。
“我們要不帶上他?”
男人眼神淡漠,斜眼看了一眼提達晏。
提達晏看了二人之間的氛圍,眸中劃過一絲希望,他雙膝跪在了公西景明麵前,學著西淩人的禮儀開始磕頭,哀求。
“公子,求您行行好,帶我一程吧,我做羊做鷹報答您!”
陳子桑心中明白,公西景明大概率是不會答應,心中生出幾分不忍,不去看他悲泣的樣子。
男人若有所思的摩挲著那串檀木柱子,良久,漠然開口:
“帶你可以,不過你得幫我做件事。”
見公西景明答應,提達晏淤青的臉上十分激動,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
“恩公,莫說一件,十件達晏都答應!”
公西景明冷哼一聲,譏笑道:
“哼,你也彆答應太早,等你知什麼事情後,你在答應不遲……”
“恩公,若恩公能救出我一家子人,即使讓我獻出生命,我萬死不辭……”
提達晏直了直身體,微微一挺胸膛,目光堅定的看著公西景明。
陳子桑站在一旁,竟有幾分動容,更十分意外公西景明如此爽快的答應。
不過他要提達晏幫著做什麼事情呢?
公西景明不再說話,轉身進了隔壁屋子。
提達晏立刻明白,起身跟了上去。
下午雪停了,太陽出來了,許是這太陽要趁著寒冬來臨之前,給這片寒冷之地多帶些
溫暖。
豐赤往漠北的官道上,三四輛馬車行跡緩慢。
陳子桑坐在燒了銀炭的馬車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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