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尋她的都是一些有婦科隱疾的女子!
接觸的病人越多,她越感歎,這個時代的底層女人太不易。
平民飽腹都要用儘全力,何況是看稀缺的女醫。
如今,她還有個把月便要生產,身子也愈發得重起來。
她得抽出時間替自己去找產婆,準備孩子衣物。
北狄初春的雨夜裡,嬰兒響亮的啼哭在豐赤城北巷子傳開。
一個新得生命來到了這個世界,即使他不被他的父親所喜愛。
產婆將孩子包好,將孩子抱在懷中,眼中露出笑意,彎腰說了一長串話。
陳子桑在這裡幾個月,已基本能聽明白北狄話。
這產婆說了一堆恭賀的話,那意思隻是想討賞而已。
她虛弱的點頭,輕聲道:“這是自然。”
然後吃力得從枕頭下摸出早已準備好的荷包,遞給產婆。
產婆接過荷包,頓時臉色大喜,這樣大方的人戶可不是總能遇上的。
趕緊收入荷包揣入懷中,又將繈褓中的嬰兒放在陳子桑懷中。
她盯著這個渾身皺得像個乾巴老頭的孩子,眼淚奪眶而出。
嬰兒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哇哇大哭起來。
她趕緊抬手輕拍了強保,側過頭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道:
“孩子,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血脈和情感同時相連的人。”
這個世界的阿爹阿娘很好,她很感激他們,可始終沒有真正將她養大的情分。
產婆得了賞錢,很是高興,見她無依無靠,連生孩子都是一人,心中生出些 憐惜,留到天亮,整晚將她伺候的十分妥當。
天剛亮,提達晏便帶了牙婆子過來,這牙婆子身後還跟了個中年婦人。
提達晏告訴她,這女人是個寡婦,沒有亂七八糟的關係,讓她放心使用。
看來,這提達晏早明白她來豐赤的原因。
孩子順利出生,又有人照顧,她恢複得十分快。
出了月子,她便趕緊開始看診。
生孩子這些日子,陳子桑手中的銀錢已用去多半。
若不想打想辦法賺錢,她和孩子不久便會喝西北風。
不過,她還是抽空寫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