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那我現在去城主府辦出城手續, 你趕緊收拾一番……”
“那她呢?……”
陳子桑看了一眼身旁一臉茫然的中年婦人。
提達晏眼神微動,對著那中年婦人說了幾句話。
那婦人趕緊搖頭,嘴裡說了一大堆!
陳子桑大概明白,這婦人不願意離開北狄。
當然,提達晏也並未對婦人說實情。
隻是問她是否願意跟著去西淩!
狀況外的婦人,自然不願意離開生養自己的故土。
人各有命,陳子桑也不強求。
她用不上的物件她都送給了婦人,包括還有幾個月才契約到期的屋子。
那中年婦人如得了個大便宜,跪地叩頭感謝。
看著千恩萬謝的婦人,陳子桑如哽在喉,說不出的心痛和無奈。
傍晚時分,她抱著孩子,坐上了提達晏幫她雇得馬車,離開了豐赤。
當馬車駛出豐赤城樓,進入西淩地界後,她掀開車簾回頭望了眼身後的城池,長長鬆了口氣。
她盯著 那些毫不知情,仍然來來往往為生活奔波的人群,眼淚有些忍不住。
他們不知一場大災難正在傳開。
懷中孩子憋嘴哭了起來,陳子桑趕緊抬手抹了把眼淚,去哄孩子。
提達晏的家人在出城後不久便和她分道揚鑣,去了和北狄交界,一個叫海青的州。
她抱著孩子雇了馬車,往雍州去。
離雍城越近,她心中愈發輕鬆,這裡的地界已能明顯的感受春天的到來。
滿眼綠色,密林中的草叢縫隙裡,偶爾還冒出一兩朵小花,和北狄土地裡才冒出草芽景象完全不同。
馬車進入安溪鎮,抵達陳家的院子時。
恍惚間,陳子桑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她如今回來,心中已做好與他和離的打算。
幾個月在北狄看診,她手中銀兩雖不多,但將家中買田買地的銀子還上也還是夠得。其它的銀子,在想辦法。
當然,在這個世界,做一個獨身帶孩子的女人有多不容易,會遭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