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嫌棄道:“一個手腳不乾淨的登徒子罷了!”
王德福一聽不樂意了,這明明就是誣陷,張嘴想要反駁,“你……”
齊煜抬手,“姑娘,你有善心救濟流民,我很感謝你。但是一碼歸一碼,上次的事情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如果你再胡亂造謠,我就真的要報官抓你了。”
“嗬!”紅衣女子正要反唇相譏,忽聽一個激動的男聲遠遠喊道:“顧姑娘?”
迎麵跑來的是一個青年,一襲雪色的裘衣,腳蹬一雙土色的麂皮小靴,還綻著一張陽光的笑臉。
他看向紅衣女子,毫不掩飾眼裡的歡喜,將裘衣敞開,露出裡麵水紅色的布衣,“顧姑娘,上次我向你提親,你說我穿得太貴,與你不相配,我回去想了想,你是對的。所以我特地去錦衣莊挑了一匹最便宜的布做了身上這件衣服。你看,現在你不就配得上我了?”
青年咧著嘴笑的樣子,著實像個憨憨。
顧纖纖被他的腦回路驚呆了,嘴角抽抽,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我配不上你?你想什麼呢?我說的是像你這種隻會向家裡伸手的紈絝子配不上我好嗎?”
青年委屈屈,“我沒向家裡伸手,都是他們主動給我的。”
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顧纖纖無語地將他往地上一扔,掉頭就走。
青年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顧纖纖的大腿,“我不管,你當街扒了我的衣裳,你要對我負責!”
顧纖纖的師兄見自己的師妹被人如此輕薄,弓手成爪扣到了青年的手腕上,將他的手臂掰開來。
顧纖纖雙腿脫離的桎梏,一腳踹到了青年的胸口,把他踢出去。
“莊庭耀我告訴你,你再來煩我,就不止是扒衣服那麼簡單了,姑奶奶扒了你的皮!”說罷,揚長而去。
顧纖纖的師兄也沒有再追究齊煜的事,隻是瞪了他一眼,追隨著他師妹的腳步離開了。
丁乾乾:嘶,好凶好囂張!
前朝餘孽,當街行凶,確實很囂張,然而此時令齊煜更加在意的是莊家怎麼會和前朝餘孽扯上關係?
“這位公子,你沒事吧?”齊煜低頭詢問地上的莊庭耀。
莊庭耀跌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雪白的裘衣早已臟得不成樣子,他剛伸手欲抓齊煜的袍子想要借力站起來,被後者靈敏地躲開
有話好說,先把手洗了。
還是王德福看他實在是慘,好心將他扶了起來。
莊庭耀站起來,有些尷尬地拍了拍身上的臟汙,“見笑了,見笑了。”
“那位姑娘……”齊煜沒把話說完,但是詢問的意思很明白了。
明明剛剛才被打了,莊庭耀這會兒又像無事發生一般,憨笑著撓了撓後腦勺,“我心悅她,可她好像不太喜歡我,不過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我爹說了,做人要有毅力,不可輕言放棄。我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一步,要不又該找不著她了。”
“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死心,舔狗的世界果然複雜。”丁乾乾搖頭感慨,忽見齊煜也抬腿跟了上去,問:“喂你去哪兒?”
齊煜當然不會理她,但是很快她自己就看到了。
那是一個十分簡陋的村莊,房子全是用泥堆起來的,有些甚至連泥房子都算不上,勉強是個窩棚。病人們絕望地躺在裡麵,一片沉沉的死寂。
村口處,有士兵模樣的人把守著,旁邊還有一棵歪脖子樹,一個老人家就吊在上麵。
猝不及防看到這一幕,丁乾乾嚇了一跳。
“你們不讓我們出去,又不讓大夫來救我們,一天就一碗稀粥,這是要讓我們死啊!”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指著守在草棚前的禁軍罵道。
“就是!城裡的那些人是人,我們就不是人了嗎?反正我們也是要死的,不如今天拚了,大家一起死,誰也彆想好過!”另一個男人呼喊道。
有人起頭,流民們的憤怒迅速被點燃,他們從村中衝出來,赤手空拳要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