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時倦看向他,他又心虛地移開視線。
許久之後,梁時倦問道:“趙書讓,你想做什麼?”
趙書讓搖頭,“我什麼都沒想,就是,想和你單獨相處一會兒。”
梁時倦幾乎要被趙書讓氣笑了,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趙書讓帶走,又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今日之後,她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就這樣,趙書讓居然還理直氣壯地說,隻是想和她單獨相處?
轉念再想,梁時倦又覺得趙書讓的行為舉止還是能說出原因的,畢竟從小就是千嬌百寵的皇子,又曾經做了至少二十年的皇帝,這樣的人生,哪裡讓他有機會為彆人著想?
見梁時倦沒再說話,趙書讓趕緊保證,“阿沅,你放心,我一會兒就回去找父皇請旨,這一次,我一定要娶你做正妃。”
趙書讓眉目認真,信誓旦旦地保證。
像是要將上一世未曾給過梁時倦的都補回來一樣。
可就是趙書讓這副樣子,反而讓梁時倦覺得沒勁,“趙書讓,你有沒有想過我願不願意?”
趙書讓愣了下,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梁時倦。
那眼神裡說不出是委屈還是難過,總歸可憐是有的,好半晌他才期期艾艾道:“你不想,嫁給我嗎?”
梁時倦敲了敲馬車壁,在馬車停穩後她才起身往下走,邊走邊道:“曾經是想的。”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不想了。
下了馬車,梁時倦感覺袖子被人抓住,回過頭去,果然看到趙書讓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這是趙書讓慣常用的伎倆,明明好大一個人,卻時常做出稚童狀來引她心軟。
定了定神,梁時倦堅定地將袖子從趙書讓手中抽了回來,隻撂下句“我不願意”便離開。
坐在馬車上的趙書讓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怔怔的出神。
上麵似乎還留有少女若有似無的馨香。
半晌,趙書讓猛地抬頭,精致的眉眼間滿是偏執瘋狂,“但我不想放手啊。”
緩緩直起身子,趙書讓盯著漸行漸遠的少女背影,“阿沅,我可是為了你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啊。”
惡鬼難纏。
——
站在梁府大門口,梁時倦微微仰頭看著朱紅門上掛著的“梁府”二字。
從前隻覺得梁府高門大戶,氣派非凡,困住了她的前半生。
現在再看,又發現梁府委實算是寒酸,朱紅門上的紅漆有些剝落,門口的石獅子缺了幾個角,就連前世覺得孔武強壯的看門小廝現在再看也是外強中乾,不堪一提。
兩個看門小廝見了梁時倦呆呆地站在門口,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上前來,“二姑娘,怎麼不進來?”
梁時倦回過神,搖了搖頭,抬腳便要登上台階。
朱紅門這時在內被推開,梁時倦嫡姐腰間掛著鞭子,趾高氣昂地站在門口,見了梁時倦便是冷哼一聲,“咱們梁家的鳳凰在外麵飛夠了?”
梁時倦仰頭看她,她還是梁時倦記憶中驕傲明豔的模樣,下巴永遠抬得高高的,像是一隻驕傲的小孔雀。
見梁時倦居然膽敢不理會自己,梁靜瑤麵色一冷,將鞭子從腰間抽出,在地上狠狠抽了下,指著梁時倦怒道:“梁時倦,你在安宛郡主的秋日宴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