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梁時倦遞過來的藥碗,廿棠道:“倒是沒那麼怕了,就是有點腿軟,姑娘,你說是誰想要放火燒死我們啊?”不等梁時倦回答又肯定道:“肯定是大娘子!她這是把大姑娘瘋了的事遷怒到姑娘你身上了,姑娘你可真冤枉,明明和姑娘一點關係都沒有。”
梁時倦小聲提醒,“彆亂說話,隔牆有耳。”
“可是姑娘,分明就是……”
“廿棠!”梁時倦聲音稍微高了些,“這次的事非同小可,等父親回來,定會派人調查清楚的。”
被訓斥了廿棠倒是不怕的,隻是有些不甘心地撇撇嘴,“可是老爺就是偏心大娘子啊,誰知道這次會不會大事化小了。”
梁時倦卻隱晦地勾了下唇,“放心,這次被燒的是祠堂,可不會那麼草草結案的。”
廿棠忽然眼睛亮了下,卻是完全沒把梁仲澤放在心上,雙手一拍,“對啊,姑娘,七皇子來了,有他在,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梁時倦:……怎麼把他給忘了?
大抵是應了那句話,說曹操曹操到。
廿棠話音剛落下,趙書讓就帶人出現在了梁時倦臥房門口。
“阿沅。”趙書讓喚了她一聲,似乎還想上前拉住她的手,卻因為剛從外麵進來,身上濕淋淋的而止步在梁時倦床榻前。
被眉眼精致的少年專注地看著,即使是梁時倦也軟下心腸來,淺淺歎了口氣,“廿棠,去給七皇子也端碗驅寒藥來。”
廿棠喜滋滋地應下,對趙書讓草草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臨行前還貼心地為二人關上了門。
在廿棠心中,趙書讓實打實地是她家姑娘的良配,身份尊貴,長得好看,最重要的是,他喜歡她家姑娘啊!
趙書讓拖了把椅子坐到梁時倦麵前,似笑非笑道:“你身邊這個丫鬟倒是懂事,比你之後那個秋蟬可懂事多了。一個小姑娘,天天扒在門上聽我們的床事,也不嫌羞。”
梁時倦冷笑,“懂事又怎麼樣?上輩子她還不是死在皇宮裡?”
趙書讓頓了下,複又重新揚起笑容,臉頰上的小痣越發顯眼,“阿沅,你說,如果抓到那個縱火的人,我該怎麼處置他才好?”
看著趙書讓露出這樣的笑,梁時倦不動聲色地吞咽了口口水,“這是梁家內宅的事,你插不上手。”
趙書讓眉頭蹙了蹙,似是極不滿的,卻又不知為何又壓了下去,收起了方才的陰冷笑容,掛上了往日裡慣常的那副溫潤弧度,溫聲軟語,“阿沅,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
幫她報仇?
梁時倦狐疑看過去,她怎麼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竟還有仇人了?
對上梁時倦的疑惑,趙書讓的狗狗眼都彎了起來,“前世蘇雲生那個女人不是經常給你找不痛快嗎?你放心,我很快就能讓蘇雲生全家都不痛快。”
蘇雲生,趙書讓前世的皇後。
梁時倦抓著被角的手微微收緊,“蘇雲生是你的皇後,她的父親是當朝丞相,你要做什麼?”
可這次趙書讓卻笑而不語,並沒有回答梁時倦的話。
“趙書讓!”
很快,趙書讓收斂笑容,耷拉著眉眼,像是被人拋棄的大狗狗,可憐巴巴的,“阿沅,你好久沒叫過我趙瑾了。”
梁時倦:……
雨下得越發大了,嘩嘩啦啦,吵得梁時倦心煩。
許久之後,趙書讓敗下陣來,“好吧,阿沅不想叫就不叫。”
少年人本就一副好相貌,現下又是這般嘟著嘴,鼓著腮幫子,配著他本就乖順的模樣,實在讓人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