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三清山管天管地,還管得我笑了?”林醒成心笑得更肆意,渾身抖動猶如花枝亂顫。
按理說,這人是趙元生的人,手下弟子與人嗆起來,於情於理,他都該訓斥幾句,也不知是這弟子所作所為正合了他心意,還是趙元生實在是沒這個心力,竟然毫無表示。
倒是上官徹,板著臉對這名三清弟子說了一句:“不得無禮。”他與燕行止打的那一場也算是平分秋色,已然將麵前這個清俊男子當做了對手來尊重。
那弟子果真閉嘴不言了,隻是麵上還是不甘,林醒看著,滿眼的得意。
而燕行止看著他,也露出了一點極輕的笑意。
“你們是如何尋到這裡的?”上官徹問。
燕行止將他們這一路尋到弟子居,意外發現了九重幻境的經過簡單說了。
一個身著袈裟的大和尚單手衝他行了一禮,輕呼一聲佛號:“原是多虧了兩位施主及時鏟除魔物,我等才得以重歸清明,善哉,善哉。”
上官徹聽後卻皺起眉:“怎麼解的?”據他所知,這九重幻境並無解法。
燕行止正要細說,卻聽到沉寂許久的趙元生猛然喝出一句——“住手!”
這處石洞十分隱蔽,洞內傾斜向下,內裡繼續延伸,故而有了這間石室。石室內部鋪有磚石,是人為開鑿的。而最開始將他們堵住的那麵石壁與道口契合完美,想來是上官徹等人進入後開啟機關,閉合了石門。
既然能將機關做在入口處,那麼石室裡應該也有。林醒想要找找看,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
室內之人站得分散,磚石應該已經踩過一遍了。林醒將注意力放在了牆壁上。他在這間石室內轉了大半圈,機關沒看出來,就是覺得牆上的畫挺有意思的。
壁畫上的線條不多,色彩倒是豐富,每一個筆墨簡約的事物都有著不同的顏色。
而且這一整麵牆上的畫似乎是連續的。
像是第一幅,灰色的山連綿不絕,隻有更加灰暗的鴉鳥在上麵盤旋。到了第二幅,畫麵中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小人,小人手裡提一把藍色的劍,腳下是翠綠的地,背後是一座灰色的小山。而第三幅中,小山變成了黑色,地麵則變成了紅色,小人變成了兩個……林醒放眼望去,這樣的畫還有幾十幅,直接刻畫在石壁上。
不知是用什麼染料著的色,從斑駁的線條能夠看出來已經很老舊了,但色彩依舊鮮豔。
林醒想要試試會不會掉色,這手才剛抬到一半,就聽見趙元生那一聲吼。
林醒不得已收了手,身子沒動,隻扭了脖子看他:“趙掌門?有何指教?”
這個語氣,這個動作,怎麼就那麼……欠揍!
趙元生身旁的那個三清弟子一聽就火了:“你對掌門放尊重些!”說罷竟然提了劍就要衝過來。
趙元生按住他:“元山。”又對林醒說:“這位小友,這是我三清山的石畫,先人所作,已有數百年。”
“先人所作,便不能碰?”
“此先人是我三清曆代掌門長老,畫中難免存了些法力咒術,貿然觸碰,恐傷了小友。”趙元生對身邊的元山略抬下巴,示意他慢慢過去。
“隻是個畫罷了,既然趙掌門不讓……”趙元生越攔著他,他就越要碰。林醒也並非不聽勸,若是長輩朋友,甚至是善意的陌生人,提醒幾句他是聽的。可若是他討厭的人,哪怕真有什麼危險,傷敵一千自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