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婉柔,那個曾經純潔如蓮花般的女子,如今卻深陷在這煙花之地,與那些不堪之人周旋。
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節泛白。
他恨自己無能,也恨自己懦弱,他明明可以衝下去救她,然後把那些所有的肮臟都抹去。
可當他想要踏出這座宮殿時,又沒有那個勇氣。
他猶豫了,說到底,還是他懦弱,他自私,他沒有勇氣為婉柔付出一切。
就在這時,那足以可以當薑婉柔父親的男人,粗魯的扯掉她的薄紗,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著迎合,極力討好。
他看見婉柔,跪著那個男人的腳邊,用儘一切手段取悅。
楚淵看見鏡中畫麵,隻覺胸口一陣劇痛,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臟。
他眼神難以置信,那個曾經純潔如百合花般的婉柔,如今竟然在這煙花之地墮落至此。
楚淵痛苦地閉上雙眼,再睜眼時,眼中已沒有了半絲情感,而是變得漠然。
如今的婉柔,讓他感到陌生至極。
他無法將眼前這個在煙花之地諂媚討好的女子,和曾經那個純潔溫柔的婉柔聯係在一起。
心中的落差如同一道深淵,將他的情感和理智漸漸割裂。
楚淵起身離開密室,獨自漫步在這座空曠孤寂的宮殿裡。
曾經,虞姬也在這裡住過,空氣中還殘留著她所留下的氣息,那是一種獨有的花香,很淡,很淺,卻也很好聞。
楚淵眸色複雜,腦海中不由的想起和虞姬的點點滴滴。
自從當年在金猊獸口救下她,這個女人便義無反顧的愛上了自己。
隨後,便不顧臉麵,滿六界的追求自己。
他起初並未回應,也並未理會,隻覺得厭煩,就像蒼蠅,讓他煩不甚煩。
哪怕後來去花界娶她,也是為了她體內的神脈,為了能夠和婉柔長相廝守。
因著內心的厭惡和不可告人的目的,無論虞姬如何討好取悅,他都冷漠相對,也更從未碰過她。
兩人雖有夫妻之名,卻從無夫妻之實。
每每看見她傷心垂淚,他也視若無睹。那時的他,滿心滿眼都是婉柔。
可這個傻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他好,甚至還覺得是自己不夠好,才不得他喜歡,想著總有一天能夠融化他的心。
楚淵當時內心愈發不屑,也更加看不上虞姬。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寢殿,目光觸及那串掛在床頭的祈福繩,微微一怔。
他記得,這是虞姬給自己編的,然後偷偷掛在自己的寢殿裡。
他當時想要扔出去來著。
可虞姬卻哭著懇求,“夫君,你彆仍掉它好不好,這是我親手編織,也融入了花界的萬千之靈和我的一半法力,可保佑夫君平安順遂。”
他當時聽著滿心不屑,他堂堂神君,實力強大,這六界,還有誰能夠傷害到他?
許是看虞姬真誠,哭的也傷心,便鬼使神差的沒有仍掉,就這麼任由它掛著。
這會,楚淵望著靜靜掛在床頭的那串祈福繩,心中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或許,我真的錯了。”
他低聲輕喃,聲音在空曠的寢殿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和後悔。
明明最好的就在身邊,可他卻不知珍惜,反而那般傷害她。
楚淵緩緩伸出手,輕輕觸碰那串祈福繩,細膩的質感仿佛還帶著虞姬的溫度。
他眼神複雜,眸底情緒翻滾,有愧疚,有懊悔,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