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話,榮琛神情不變,但眼睛就像是一灘死水,一點波瀾都沒有。
榮輝收回手,冷笑道:“如果你真的腦子還算清楚,應該知道就算為了季閔嶼好,你也該聽聽我的話。”
榮琛靠在桌邊,眼神一如既往地冷冰冰看著榮輝。
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麵的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已經快是冬天了,天黑的越來越早了。
榮琛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冷笑了一聲,“說起來,你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了。”
從楊春育的慈善晚會,到不久前老爺子的壽宴上,再到那天地下停車場裡的混戰,榮琛做的事榮輝都一清二楚。
單挑出任何一件事,都足夠榮輝將他定性為精神類疾病。
他從來都不喜歡榮琛,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厭惡,如果不是榮自明下了死話,榮輝當時根本不會接年幼的榮琛從國外回來,所以完全乾得出這種事。
“我會給你安排醫生的,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你就安心接受治療,公司的事我會聯係你的外公先放下。”榮輝走了,最後留下了一句話,“希望你不會落得你母親的下場。”
辦公室裡徹底暗了下去,榮琛看著那一地的文件,閉上了眼。
——
季閔嶼最近又開始忙了起來,經常晚上到一兩點才會休息。
這天到了淩晨一點了,有人打來了電話,這個時候他正準備睡了。
他看著電話上榮琛兩個字,動作頓了一下。
這段時間,兩個人沒有再見過麵。
當鈴聲響到第三遍的時候,季閔嶼才接了起來,他喂了一聲。
榮琛沒有說話,季閔嶼隻聽見微弱的呼吸聲。
季閔嶼喊了一聲榮琛的名字,“怎麼了?”
過了一會兒,榮琛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低沉,“你現在在乾什麼?”
“剛忙完工作。”
榮琛嗯了一聲,“你到陽台看看。”
季閔嶼看了一下臥室的陽台,穿上拖鞋走了過去。
本來他以為榮琛在他的樓下,但是樓底漆黑一片,看不見人影。
榮琛似乎笑了一聲,但轉瞬即逝,“抬頭。”
季閔嶼這才往天空看去,一輪新月正掛在天上,現在還是月初,看不了滿月,不過今天的足夠明亮。
電話裡靜靜的,季閔嶼手臂撐在欄杆上,看著空中的彎月,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榮琛才出聲說道:“我之後會有些忙。”
然後頓了一下,“有時間再去找你。”
這通電話之後,季閔嶼有一段時間就再沒有榮琛的消息,但卻從商業新聞上知道他名下公司都由臨時找人接手了。
他覺得奇怪,直到陸知映突然找到他說,榮琛現在在一家療養院,想見他一麵。
季閔嶼皺起眉來,“療養院?他怎麼了。”
陸知映不知道該怎麼說,“說是療養院,其實是榮家私人的宅子。”
“誰知道。”陸知映搖了搖頭,“他父親把消息都壓下去了。”
車很快到了郊外的一座宅子,這裡很安靜,看得出來沒有什麼人打理,路邊長滿了雜草。
但是大門口卻守著兩個人,冷漠地看著他們將車駛入進來,拿起對講機低聲說了句什麼,然後鐵門才緩緩打開。
陸知映看見這場麵都忍不住皺起了眉,“不會是榮輝叫這些人守在這裡的吧。”
季閔嶼沒有回答。
下了車,又有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色墨鏡的人走過來,將一個手機遞到季閔嶼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