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人才交易(1 / 2)

“先說說你所知道的吧,易君。”蕾米莉亞雙手合握,放在桌上,向我說道。

“傑倫斯·西法納,我的那位故交,王座時代的終結者,最後亦是最強的‘王’。不過,他背離了‘王’應有的行事準則,身為吸血鬼卻站在人類的一方,是離經叛道的家夥。我隻記得這麼多了,幼月。”我如實地答道。

剩下的,我是真的記不得了,隻能依靠著幼月的資料去尋覓一番自己的過往了。

“這樣呢,那麼,讓我來續上這個故事的結局吧~”她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悠然說道。

不,您是把故事整個翻出來了才對,我隻是個負責梗概的家夥……

“正如易君你所說的,一點不差。他啊,確實是個厲害的家夥,不過,從我剛掌握到的情報來看…就有點,像個笨蛋。易君記得他為什麼站在人類的一邊戰鬥嗎?”

“不記得了。”

“因為他愛上了人類的公主,不列顛紅龍的子嗣,愛屋及烏罷了,不過有夠徹底的。”

“倒還真的像那個家夥的風格。”我輕屑地笑了笑,用指尖點了點身前茶杯的杯沿。

“他和公主之間的愛意是貨真價實的,不過,他們是很天真的。世俗的偏見哪有那麼容易跨越呢?西法納先生不過是權貴們用之即棄的棋子,而已…”

“而且是一枚老實巴交的棋子,不會掀棋盤。”我插嘴說。

“對。人類總是很難接受來自異族的善意,即便那個異族沒有其他的心思。在完成最後一次狩獵後,王室就將他引到了陷阱裡,那是早就準備好的,有十足的目的性,無非是想除掉他,除掉一顆已經啞火的炸彈。不過,真不愧是‘王’呢~”

我差不多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回問道:“殺不死對吧?”

“沒錯,王室拿他沒有辦法,隻好把他封進石棺,遠遠的扔到海裡,嗯,基本上就這樣子。”

她說完,抿了一口茶,把一本書從麵前的那堆東西裡抽出來,遠遠推給我。

我拿起那本書。整本書都是羊皮紙做的,給人很滄桑的感覺,封麵上粗糙地畫著一個手持聖劍站在陽光下,卻渾身冒著煙的家夥。畫的應該是我那位故友無疑。

嘁,分明是那個可憐蟲。

封麵上沒有寫著書名,但是卷首上提著這樣一行字:謹記以吾等唯一的長官——異端審判局現任局長。

可憐的羊們。

“這本書是他的追隨者寫的,可以當做第二手資料,雖然說他在吸血鬼當中沒有所謂的盟友,不過,和異族處理關係這種事,他倒是很在行。”

“用了幾百張羊皮紙才寫出來的書,真是奢侈。”我不悅地撓了撓頭。

咋就沒人給我也來一個嘞?

“不僅如此,而且字跡清晰,一點錯字和塗改都沒有。據說那群家夥仔細到一天幾句話的地步了。”

狠人,惹不起惹不起。

“所以呢,這樣一筆資料。”

人類的書史,有著足夠的漏洞讓我挑剔。

當然有很大的價值就是了,但挑剔的審視可以作為降低她要求的籌碼。

“當然,正如您所想的,那群家夥畢竟隻是人類,對這位‘王’的認知相當有限,能描述準確的隻有西法納先生身為審判局的執行者的那段時間。”她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麼…”

“那麼就該說下一個話題了,易君。他被扔到海裡之後的一些事情,不用著急,不說這些的話,我後麵所說的都會沒有意義。”她喝了一口茶,緩緩的解釋道。

“我知道。”

我根本沒有催她的意思,催也沒用,至少目前,有求於人的是我。

我隻是拿著茶杯,有樣學樣地飲茶。

“保爾柯,是他的子嗣。”

蕾米莉亞戲謔地看著我,滿臉都是好奇的表情。

“嗬。”

我隻是輕笑一聲,不置評價。

“您倒是沒怎麼驚訝呢,感覺如何?”

“沒什麼,請繼續吧,幼月。”

我才不會認為你這表情沒有深意,蕾米,很失望吧?你這家夥怕是切開都是有點黑啊喂!

“從吸血鬼的圈子來看,西法納先生的交際網十分簡單,無非是孤立與被孤立的關係。”她輕歎一聲,把我的心給提了起來——終於是要步入正題了,是對於我的,而不是她所謂的正題,“從人類那邊來看,就有趣得多了,有想要利用他的權貴,有對他忠心耿耿的追隨者,有將他奉作神明的信徒,也有對他至死不渝的不列顛公主,相比之下要複雜得多。”

她的話顯然沒有說完,但她毫不留情地轉移了話題:“在那位‘王’失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很多人都在尋找他的下落,不光有他曾經的下屬,也有豈圖光複王座的無能小輩,甚至查理五世和菲利普二世也插手其中,在伊利比亞失去的財富裡,這種開支占了大半,在人類的所謂正史中,他們愚蠢地將禍因單純地歸結為通貨膨脹,真是可憐。即便是啟用了哥倫布,麥哲倫這樣優秀的大航海家,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

她又不說話了,自顧自地喝完了杯中的茶,然後…又續了一杯…

真叫人不爽。

她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說:“易君,這一切都隻是鋪墊而已,天朝不然有句古話叫做欲速則不達麼?”

我無言,微微頓首,心裡卻是喊著:那你倒是說啊!不欲速你倒是達啊喂!

她應該是看出了我的窘迫,聳了聳肩,繼續說道:“其實很簡單,大部分的吸血鬼都不待見他,千方百計地阻撓著那些試圖尋找他的家夥,效果也是不錯。而他的家族因為內外的壓力走向了沒落,本來他們是不準備把西法納先生編入家史的,但由於虛榮心作祟,一家之史幾乎成了一人之史,倒是不辱那位最強之王的名號。接下來,就是重點了。”她有意無意地拍了拍她麵前的那一堆東西:“請準許我向您致敬,劍之君主,易。”

她起身,向我做了一個標準的屈膝禮,弄得我一頭霧水,連忙喝茶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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