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二刻,人間之裡。
我推開了武器店的大門。
還是記憶裡的那個樣子。
奇怪,明明沒有離開很久,卻還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也許是最近的糟心事多透了。
我走進屋子,想要打掃一番,不過屋裡乾乾淨淨的,說誇張些就是一塵不染。
看樣子早就有人幫我收拾了。
應該是鈴吧。
真是莫名的安心,就像是回家的感覺。
雖然說這裡就是我家,目前。
那張字條還放在哪裡,被動過的樣子,端端正正地擺在櫃台上麵。
我走進了臥室,那裡倒是沒有被整理過的樣子,我抖了抖被子,把箱子和床頭櫃的灰塵擦掉,才走出來坐在櫃台後麵。
武器店,再度營業。
呼…
人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有隊長的承認,有鈴的信任,也就差不多了。
有夠安靜,和往日差不多的樣子。
也對,這個位置就像是個哨所。
不過啊…
無聊,那點焦慮早就被我拋到九霄雲外了,我現在隻感覺無聊。
也不知道主君說的所謂宴會還要多久。
花之暴君會有多少怨氣。
被區區妖精打敗什麼的…啊,才不是妄自菲薄,隻是妖精…
理所當然的孱弱。
我用指節敲打櫃台,一下又一下。
為了解悶,雖然沒什麼用。
有點熱了。
心靜自然涼是不存在的,而風衣我是不想脫的,為了裝酷,所以零式又被我插進了水桶。
不錯不錯。
說起來,易,虐待你自己的兵刃你會有所快意嗎?
我不知道,不過支配的感覺很是不錯。
靠近的氣息…是鈴的。
很快,小鈴的身影闖進了我的視野。
還是那副不樂的樣子麼…
明明身為當事人的我都把那種事情當做無妨了,有必要嗎?我可是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啊~
“歡迎光臨,鈴。”
我從櫃台後麵跳到她的麵前,微微鞠躬,一手按在胸前,做出紳士的禮節,說。
很滑稽的樣子,因為不合時宜,就像夏天穿著厚重的棉衣。
小小的犧牲而已,不足為提。
“易大人?”
她疑惑地歪了歪頭,估計是被我的反常舉動驚豔到了。
也算是成效了。
我伸出手,摸她的頭,直到她的頭發亂蓬蓬的才心滿意足地收回了手。
“你這副樣子還真是讓人不快。”
像我一樣。
“對,對不起…”
“喂喂,才不是這個啊,笑一個怎樣?”
是呢,陰霾什麼的不該籠罩在鈴的臉上,我就算了,而她理應是金烏照耀之人。
她小小地愣了一下,然後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不倫不類,硬要說的話還不如不笑。
雖然我秉承著身體可以用來欺騙精神的說法,可用在彆人身上總覺得怪怪的,勉強,多少帶著這樣的意味。
“算了算了,姑且是我的錯吧。”我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