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
“我有過兩任主人。”餘光中,碎夢打量著我,很快也抬起頭來,似乎是在緬懷,“我的第一任主人,是賭坊主的女兒,她與一位木匠相愛,我是作為定情信物被製作,送給主人的。他們兩情相悅,我所充當的,大概隻是一種證明。自被主人收下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隻是在盒子裡…當然也有我是被珍視之物的可能,但人類是曇花一樣短暫的物種,我沒有尋求答案的機會。”
“後來,我被主人作為禮物轉贈給她的孩子,也就是我的第二任主人,作為孩提時期的…啟蒙玩具,應該是這樣的用處,畢竟賭坊的管理者不通賭術是不太好聽的。總之,我在他步入少年的時期就被丟進了箱子…後來…賭坊好像是讚助了什麼人,沒有音信地破產了,雖然移置的時候主人很簡單的就想起了那個箱子,但他卻得出了‘孩子的東西就該和童年一並逝去’的結論——火中,我留存了下來,被灰燼保護著,用以掩埋的坑洞也被夯實…”
“對我來說,那和在盒子或者箱子裡的時期並無二致,但生發靈怪的不止怨念,時間也是點上濃墨的一筆…我,誕生了。隨後就是我在人間之裡的故事,時間長,但重複,沒有計較的必要。”
“…你在聽嗎?”
……
看到陽光徹底掙脫出來,我滿意地收回視線,抓起酒瓶,對著嘴巴搖了幾下,嗯,還有幾滴。
“在聽哦。”我說。
隻是不舍得出神啊~陽光小姐與雲小姐的愛戀喜劇。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需要你,碎夢小姐。”我朝她靠近。
“啊…啊?”她被嚇到了。
我得意地揮起酒瓶,將手中的“醒神”拍到她的腦門上:“很可愛的反應呢。”
“……”她盯住我。
“實在是平淡到無趣的故事,我不免生發了困意呢。”我伸了個懶腰,“雖然拿你練手是沒辦法的事情,但再怎樣說,做出不尊重的行徑就該道歉,對不起——好了,道完歉了。”
……
還在盯著。
“你覺得這樣盯著我就會不自在?不會哦。”我哂笑著搖頭,“難得拾起些許專斷的實感,我才不會輕易停下呢。”
碎夢說的沒錯,我著實是惡劣的家夥。明明缺少對身邊人專斷的心力,卻毫無負擔地向不過幾麵之緣的她伸出了專斷的爪牙呢。
不過宣泄,稱不得謀算。不過欺壓,稱不得能力。
惡劣之致。
可還能專斷?逞強一些的話也可以做到,但麟說的話不免使我動搖。
搖擺不定呢,易。
“下麵的家夥要醒了喔~我當然無所謂。你呢?”我對上她的視線。
碎夢偏過頭,語氣含糊不清。
“再說吧。”
“欸~”我剛發出調笑的聲音就被捂住了嘴巴。
也算是難得的體驗了。
安靜一些吧,聒噪的妖精。
我們大概有了新的等待的東西,先前是日出,現在是沙條。
過了一陣,裝備齊全的沙條跳上了屋頂。
他先是一驚,隨後也釋然了。
畢竟我就會做這種事的家夥,符合人設了屬於是。
“您…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