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對方箍的更緊了。
也不知道這人醉酒後哪來的那麼大力氣,讚迪克還真掰不動迦毗鳩的爪子。無法,他隻能將目光再次挪到對方臉上,試圖探查對方的清醒狀況。
“嗚嗚嗚……”醉鬼一和他對視上,對方就委屈的哭了出來,眼淚不要錢似的掉個不停。
璃月有句話說得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迦毗鳩這副模樣,就很能體現這句璃月語。
他好吵!哭的太難聽了!
讚迪克麵色依舊不變:“不難過,先不要哭。”
然而事實證明是,不要和一個醉鬼講道理,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對方的下一步會如何跳轉。
“哇嗚嗚嗚嗚嗚嗚……”白發青年哭的更難過了。
幾近魔音穿耳的哭聲讓讚迪克心煩意亂,他拿起一旁的同樣是禮品的餅乾,塞了一塊到哇哇大哭的青年嘴裡。
“唔唔唔唔qaq”
哭聲停止後,讚迪克的世界終於短暫的恢複了寧靜,他鬆了一口氣,謹慎的看向正流著眼淚鼓著臉啃餅乾的人。
“……”
這怎麼還吃上了??
事實證明,讚迪克不懂喝醉酒的人會如何行為怪異。
對方很快就將餅乾啃到了最後一小點,讚迪克伸出自己自由的那隻手又拿了一塊餅乾,要是迦毗鳩吃完餅乾後還要哭的話,他就在塞一塊過去堵著對方的嘴。
幸運的是,這人吃完那塊餅乾後,就沒有在哭了。而是——盯著讚迪克在傻笑。
讚迪克被盯得直起雞皮疙瘩。
“迦毗鳩,你還清醒嗎?”
白發青年眨眼,臉上的紅暈依舊健在,他依舊在笑著,手也依舊死死的拉著讚迪克的手。
隻聽他張了張嘴,但不知道為什麼,白發青年的聲音卻小的可憐,這讓讚迪克聽不太清楚,迦毗鳩又張嘴說了什麼。
讚迪克想了想,還是低頭湊到迦毗鳩耳邊,事先聲明,他絕對不是好奇迦毗鳩是不是酒後吐真言的類型哦!
“……我……”
我?讚迪克的眼睛劃過疑惑。
“我……喜歡你,但不清楚,這是不是你們所有人都認為的那種喜歡,還是愛。”
“對不起,我分不太清楚,但肯定不是……”
讚迪克陷入了沉思:“……”
他總算是明白了:迦毗鳩把他當成了那個女人,而且……讚迪克閉上雙眼,他的嘴角抖了抖。
不久前,同樣喜歡大賢者的知論派的貝妮代塔因為意外事故死亡了。
而迦毗鳩他在這裡,喝醉酒後,吐露真言一般的將自己憋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他真的明白愛上那個女人的代價嗎?!
“……最愛你了,百合。”白發綠眼的妙論派之光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耳邊傳來了木頭斷裂的聲音,讚迪克立刻從深思中回過神來。
幾近敏銳的求生欲和直覺呼喚著他,讓他比起思考,求生的本能快速的拉起還迷迷糊糊的醉鬼。
讚迪克帶著人連爬帶滾的奪門而出。
在他拉著人離開整個房子後,他身後放有自己三年心血的研究成果和自己的所有家當,全部被倒塌的房子吞沒。
讚迪克喘著氣,他手裡還提著剛才說完自己的告白後就睡過去的人,眼睛驚疑不定的望著新鮮出爐的廢墟。
“……是因為承重的主柱老化而倒塌的嗎?”明明是疑問句,但卻用上了彆樣的陳述語氣。
讚迪克深吸一口氣,他看著身無分文的自己,最後又看著剛才與死亡擦肩而過某人。
他兔子一樣的紅色眼睛瞪了一眼無知無覺的人,讚迪克麵無表情的伸手探進對方的衣領裡,從中掏出了一把樸華無實的鑰匙。
笑話!他所有的家當和錢都因為這小子沒了,大晚上的讓他睡大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拿到鑰匙後,讚迪克扛著已經鬆開他的手的人,去了迦毗鳩家。用對方的家門鑰匙開門後,讚迪克將人扔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正當他打算退出這人的房間去洗澡時,他的目光定在了迦毗鳩床頭櫃上的畫片木框上。
讚迪克伸手拿起那張一大兩小的合影照,紅色的眼睛先是關注其中穿著私服的白發女性,隨後是同樣白發的小小女孩,最後則是穿著藍色上衣的男孩。
“原來,那個女人也是會穿私服的嗎?真是奇怪的服裝樣式……”
那是「我」從來都沒見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