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這何嘗不是一種……
空提著做好的午飯推開他在望舒客棧住的客房房門,看到床鋪上還躺著的人時,他不由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怎麼說呢,如果從他和派蒙起床的6點整起床的時間來看,確實是有點早。但……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明媚的陽光,神色不變的看著兩隻不怕人的鳥雀蹦蹦跳跳的吃著望舒客棧的員工們潑灑的米粒,金發少年將自己的視線轉回去。
躺在床上的人不怕熱的蓋著一床薄棉被,整個人縮在柔軟的床鋪裡,他還沉浸在溫柔的夢鄉,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金發少年又怎麼會流露出無奈的神情。畢竟對方可是從昨晚10點一直睡到了今天中午十二點過——
他快步走上去,有些擔憂過長的睡眠會擾亂對方的健康,正打算伸出手呼喚對方時,沉睡於夢境之中的人恍惚的睜開眼睛。
那朦朧的金色不似清醒時的明亮,反而帶上了一中沉澱而來的深切,他還沒從不知真假的過去回神,也隻是下意識的喊了一個名字。
但在越來越清醒的意識引導下,空麵前的人伸出手摁住了自己的太陽穴,他用疼痛緩解了沉睡帶來的疲勞。
他再次抬頭,“早上好,空。”很淡定的跟麵前的金發少年打了個招呼,然而現在不應該說早上好的時候了,但對方睡的昏天暗地,空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正要將手裡提著的精致食盒拎給對方看,就看到原本睜開眼的人雙眼一閉,他一把將被子拉起來蓋住腦袋,遮擋住窗外透露而來的陽光,明顯是打算睡回籠覺。
空:“?!”他趕緊將時候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他撲上去將被子拉了下來,伸出手將預計會睡一天一夜的人從床上拖起來。
“納西塞斯,快醒醒,彆睡了。”
將人拉出來推到椅子邊坐下,他無語的看著軟綿綿的趴在書桌上的人,無奈的捂住額頭。
但他相信,隻要把人從溫暖的被窩裡挖出來,不一會對方就會再度恢複清醒……大概?
這麼想著,他拿起梳子盯著麵前披著一頭金色亂發的後背,又抬頭望著敞開的窗戶外的明媚陽光,又一次歎了一口氣,金發少年拿起一縷麥穗般色彩的發絲,輕輕幫還閉著眼睛的人梳起了頭發。
畢竟,他總不能拖著一個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人出門吧!他也會擔心對方那莫名其妙吸引奇奇怪怪的人的體質,讓他們再被千岩軍帶去談話。
鬼知道這一個月來,他帶著無所事事的納西塞斯出門閒逛時,對方被盜寶團、人販、酒樓、茶樓、會館……江湖騙子等搭話的次數兩雙手都數不過來。
現在的話,派蒙倒是不嗜睡了,嗜睡的人反而變成了在他麵前任他擺弄頭發的人,空都不由感到無奈: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派蒙和納西塞斯兩個人,總得有一個要嗜睡對吧?就不能都不困嗎?
腦海裡的思緒千回萬轉,但手中編織頭發的動作卻沒有停下,結果等到金發旅行者回神時,他已經下意識給對方編了個和自己同款的發型。
空盯著那編相當完美,簡直可以體現他手藝的發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糟糕,綁頭發綁太順手編了起來。
默默爬上桌子,他悄咪咪的瞅了一眼靠坐在椅背上的人,發現對方還閉著眼睛,也不清楚自己的頭發被編成了怎麼一副模樣,空看著對方似乎承載了萬事萬物的美好容顏。
雖然這張臉他在三個月來看了不下成千上萬次,但說實話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安靜的注視對方的外貌。不得不承認,納西塞斯很好看,無論怎麼看,無論看幾次,都看不膩,儘管對方是和他一樣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