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喜回來看到闌珊不在, 有些好奇, 但是並沒有多問什麼。
她總覺得闌珊是不一樣的。
裴真看著頌喜端過來的小點心,隨手拿了一個, 隨後看了眼頌喜:“你也吃一點,對了,今天玩晚上,讓闌珊守夜, 你在房間裡睡覺, 要是聽到聲音也不喲啊出來。”
頌喜愣了一下:“小姐?為什麼呀?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為什麼不告訴老爺呢?”頌喜看著裴真, 心有些慌。
裴真笑了笑:“沒事, 這是我自己惹來的事情,自然要我自己去解決,你不用擔心, 闌珊已經去幫忙找人了。”
頌喜看著裴真,就像是個陌生人, 雖然知道裴真現在告訴她這些, 都是因為信任她,但是還是忍不住有些心驚。
“記住了,今天晚上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裴真說道。
頌喜點了點頭。
“你是個好孩子。”裴真笑了笑。
頌喜看著裴真,皺了皺眉頭,明明自己比裴真大,怎麼在裴真這裡就變成了一個孩子呢?
裴真沒有多說什麼,吃完就上床睡了。
闌珊回來的時候, 裴真還睡著。
頌喜有心想要問闌珊一些事情,但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不用擔心。”闌珊看了眼頌喜,“小姐不會有事情的。”
頌喜點了點頭:“到底怎麼回事?”
闌珊搖了搖頭,頌喜歎了口氣,隻當作對方也不知道。
“小姐怎麼會惹事呢?她明明一直呆在府中沒有出去啊。”頌喜有些不理解。
“好了,臉上笑一笑,小姐自己有打算,現在讓安排下去,應該也是想要甕中捉鱉,彆怕。”闌珊拍了拍頌喜的肩膀,“若是讓彆人看見就不好了,而且,現在的一切都是小姐的猜測,說不定之後根本就不會出事。”
頌喜點了點頭:“但願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
入夜。
裴真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氣息平穩,看上去已經睡著了,實際上手上拿了一把匕首。
闌珊就躺在房間裡的軟榻上,也沒有睡。
頌喜裹著被子,動也不敢動,聽到外麵的風聲都要顫抖幾下。
裴真聽到窗戶響的時候,沒有睜開眼睛,隻當作聽不到。
對方有兩個人分彆朝著闌珊和自己走去。
闌珊幾乎是在對方靠近的時候瞬間暴起,手中的刀割破了對方的脖子。
站在裴真旁邊的人聽到身後的動靜立刻動手想要把裴真帶走,卻冷不丁和裴真對視了一眼,嚇了一跳。
裴真手中的匕首朝著那人刺了過去。
闌珊已經解決那人過來幫裴真,但是外麵等著的人見這麼長時間兩個人還沒有出來已經察覺到異動,到門口看了一眼,注意到站著的裴真和闌珊,以及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他們愣了一下,隨後立刻一擁而上。
裴真剛才可以得手,完全是因為對方沒有防備自己,輕視自己,並且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
現在,正麵剛她肯定是打不過的,直接被人一折手腕,她手臂一疼,隨後幾乎就沒有了知覺。
“大人,這個丫鬟也懂武功,一起帶走?看動手的方式,不像是一般訓練出來的人。”
“帶走。”
他們帶著裴真一出門,卻又遇上了宴親王的人。
宴親王帶了不少人過來,抓著裴真的人有些驚訝,但是他們帶過來的人也不少,隻讓人攔著宴親王他們,自己帶著裴真走。
裴真不哭不鬨,冷靜至極。
宴親王見裴真要被帶走,強行突破了圍堵,追了上去。
“你是誰的人?”裴真盯著抱著自己的人,“四皇子?”
對方眼神一凜。
“方隱和你們說了什麼?”裴真笑了笑。
她知道自己要是被擄走,無論說不說話,都不會活著回來,既然如此,不如問個明白。
裴真扯了扯嘴角:“我無意對付你們四皇子,可惜了,誰讓方隱那個惡心的東西是四皇子的人呢?”
宴親王已經追了上來,攔在了他們的麵前。
闌珊剛才在那般混亂的情況下已經被丟下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話,現在裴風他們應該也都被吵醒了。
“我一直好奇裴小姐身後的人是誰,沒想到是王叔。”
聽到四皇子的聲音,裴真皺了皺眉頭,朝著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
四皇子走了出來,身後還帶著方隱。
“若是父皇知道,他一直信任的皇叔,妄圖殺害自己的侄子會怎麼想?”四皇子扯了扯嘴角。
裴真笑了:“四皇子,你在說什麼呢?明明就是你構陷我父親不成,懷恨在心,想要報複,所以就想要從我身上下手,我與宴親王交好,今日站在竹林前察覺到不對勁,才給他傳話,怎麼到你嘴巴裡,就顛倒黑白呢?”
四皇子:???
四皇子深吸了一口氣,盯著裴真,倒像是不認識這個人:“到底是誰顛倒黑白?”
“倒是沒想到表妹如此伶牙俐齒,這些年當真是看錯了你。”
“嗬,方隱你幫著四皇子構陷我們裴家,當真是不要臉,從裴家拿了這麼多好處,還倒打一耙,幫助外人來陷害自家人。”裴真冷眼看著方隱,“你還當我是傻子?自己約莫是個傻子,還當真以為彆人也看不出來。”
方隱被裴真左一個傻子,右一個傻子氣得腦殼疼。
“把人給本王。”宴親王冷眼看著他們,手中的劍閃著寒芒。
“若是給本王,這件事情,麵子上還能和平解決。”宴親王嘴角多了幾分冷笑,“你們今日已經被本王看見,莫不是準備連著本王一同殺了?”
“為何不可?”四皇子冷笑了一聲,周圍的草叢中,一個又一個地腦袋探了出來。
“宴親王和裴家小姐私相授受,最後不慎掉落懸崖,多好。”
“裴風將軍很快就來了。”宴親王看了眼裴真。
裴真沒什麼表情,看上去也沒有一絲慌張,很淡定。
方隱有心看著裴真,想要看到她求饒的模樣,然而什麼都沒有。
他看著裴真,裴真也盯著方隱。
方隱隻覺得裴真看自己就像是看著什麼惡心的臟東西,那眼睛裡毫不掩飾的惡意和厭惡讓他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