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宿安從小到大都是個叛逆的姑娘,小時候背著溫之平早戀,被發現後還死不悔改說著要和人家私奔,後來長大了好不容易成熟了一些,卻又交了一個霧城的男朋友,說什麼都要留在霧城;而和顧政在一起後,溫宿安也沒收斂自己骨子裡的烈性,她抽煙喝酒玩機車,穿著吊帶熱褲去夜店跳舞,即便後來改了很多也仍舊能把顧政氣個半死。
所以和顧政分手,不是顧政一個人的問題。說白了,她也沒有為顧政改變自己多少,他們兩個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她要的是自由,但是卻沒有人能給她自由。
但可笑的是,在今晚卻有人能夠迎合她那烈性,喚出她內心深處自由的野性。
這大概,是溫宿安做過的最叛逆的一件事。
他們緊貼著靠在門後激烈地擁吻,口紅花了一大片,染紅她的臉頰與下巴,嘴唇都麻了,可溫宿安還是緊摟著林肆,像小野獸般的用牙齒咬著他的下巴,再到喉結。
林肆仰頭輕哼一聲,摟著溫宿安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解救出自己可憐的喉結。
“屬狗的啊你?”林肆調笑道。
溫宿安攀著他緊實的手臂肌肉,踮腳輕輕跳了跳,“我腿酸,你抱我起來。”
語調黏黏糊糊,像是在撒嬌,聽得林肆半邊身子都酥麻了,他單手抱起溫宿安往屋內走去,屋子裡沒開燈,他卻準確地找到了餐桌,把溫宿安放置在上麵。
兩人一高一低,溫宿安抱著他的脖子,林肆摟著她的腰。
屋外的雪已經停了,月光透過落地窗肆無忌憚地灑落進來,照在林肆的臉上,他的五官被月色雕刻得更加深邃俊氣,溫宿安忽然摸上他的眼睛,林肆仰頭閉著眼,任她為非作歹。
“你這怎麼有個疤?”溫宿安摸到了林肆額角的那道疤。
林肆微微睜開眼,“嗯,以前不小心弄去的。”
溫宿安湊得很近看著他的疤,細長的指甲還輕輕摳了摳,“唔,但是還挺帥的。”
她身上的香味與酒味相融合,林肆憋不住,抬起頭又再一次吻住她。
他們不是什麼都不會的人,對於接吻這件事他們遊刃有餘,雖是在取悅彼此卻又像是在博弈,好像在比誰的吻技要更好,誰也不肯輸誰,一次接吻下來他們抵著額頭大口喘氣,唇瓣上晶亮一片。
“溫宿安,你是不是不會動舌頭?”
“狗屁,我很會的好不好,是你太不溫柔了,弄得我很痛。”
林肆笑著舔了舔發麻的嘴角,痞裡痞氣地問她:“又喜歡溫柔的了?剛才不還說喜歡野的麼,小騙子。”
溫宿安沒說話,又湊過去咬了他一口。
溫宿安就像隻野貓,裝的乖巧,等人接近了之後就露出本性狠狠地在那隻撫摸她的手上重重咬上一口,林肆被招得心裡燒了把火。
她太不老實,借著酒勁就為非作歹,林肆單手桎梏住她,不準她再撒野。
“有彆的男人來過你家麼?”
“嗯……你是說顧政嗎?”
“除了他。”
“哦,那我得先數數……”
林肆捏了下溫宿安的側腰,警告她,溫宿安毫不懼怕,雙手往後撐在桌麵上,笑得狡黠,像隻狐狸,一顰一笑都在勾人魂,“唔,好像沒有了呢。”
她耍他總有一手。
林肆不喜歡讓她占上風,於是他一把捏住她作亂的腳踝將人拉進自己懷裡,隻有在他手裡,他才能掌控一切。
屋內氣氛曖昧氤氳,比起室外的溫度高上了好幾倍。
“臥室在哪?”
溫宿安指了指一個地方,林肆抱著她徑直走過去,這將意味著今晚一切劇情的開始,關上門後,暫停鍵徹底失效。
本以為像林肆這樣的人會直接進入正題,可進了臥室,他倒又慢了下來,用上了溫宿安“喜愛”的溫柔。
“渴麼?”
明明一觸即發的事情,卻又扯到無關的事上麵,不過溫宿安確實是有些渴了,便讓林肆去倒水。
溫宿安沒告訴他水壺在哪,但一兩分鐘後林肆就回來了。
她側躺在床上,接過林肆遞過來的水大口喝了幾口,一滴都沒給林肆剩。
喝完後,她還要裝模作樣地說:“哎呀,被我喝完了呢。”
林肆站在床尾,慢條斯理地褪下手上的手表和戒指,一顆一顆地解開衣服扣子,然後一條腿跪上床麵,床尾稍稍下陷,溫宿安心一跳。
他俯身下來,撐在溫宿安兩側,與她耳鬢廝磨,壓低的嗓音帶著性感的沙啞,他說:“我等會兒喝彆的。”
說完,他吻住她,這是一個溫宿安喜歡的溫柔的吻,他輕啄著她的唇瓣,不急於深入,像是戀人間柔情的安撫,令人無比心動。
最後那一刻,林肆直起身,憋得泛紅的眼死死盯住她,他問她:“溫宿安,知道我是誰麼?”
溫宿安意識模糊,但卻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她在做一件她從前再叛逆都不會做的事情,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喝完酒後會不受控地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她現在才明白有時候荒唐一點沒有壞處,人活這一生,不過就是及時行樂,無論是心理上的快樂還是生理上的快樂,你情我願的事情,誰都不欠誰。
“林肆。”她準確地說出他的名字,然後她像蛇一樣纏上他,靠在他的耳邊說:“foronenight,玩麼?”
理智崩弦,退無可退。
這一晚,溫宿安終於看到了林肆身上的那個紋身,是一句羅馬文,意思是為自己而活。
溫宿安問他,這個紋身是彆人紋的還是他自己紋的,林肆說是彆人紋的。
溫宿安的表情變了變,問他是男是女。
林肆笑了起來,握住她的手將她帶進自己懷裡,“如果是女的,你會吃醋麼?”
溫宿安抵著他的肩膀將人推開,跳下了床,她的眸子如墨點漆,
“我不吃醋,我吃彆的。”
……
淩晨三點,溫宿安靠在床頭昏昏欲睡,一動都不想動。她現在渾身酸痛,胳膊酸腿酸,連嘴也酸。
林肆遞給她一杯水,“漱漱口。”